三日後,依舊沒有桑昆出兵的消息傳來。
律慶終於急了。
“王罕的大隊人馬應該也是沿著燕然山南麓西進的,難道桑昆所部是與其一起過來的?”
“大汗,我等並未發現王罕的大隊人馬”
律慶沉吟良久也沒說話。
半晌,石敢當說道“大汗,那我們”
“再等兩日,若是王罕還沒派人前來聯絡,我等立即撤軍”
一萬帳契丹人確實很美妙,但麵對著四萬帳粘八葛人,縱使他律慶目空一切也自忖無法獨立擊敗,犯不著孤身前往。
第五日,律慶終於等來了王罕的使者。
“大汗,對不住了”
“哦?”
“我部大汗已經與小汗合兵一處,正要出發時卻碰到了乞顏部的使者,該部似乎得知了我部要攻打粘八葛部的消息,說要派兵支援我們”
“大汗想了想便同意了,便耽擱了幾日,沒幾日,乞顏部大汗鐵木真派遣了他的得力部下率軍三千前來支援,大汗嫌他人少,便將其撥入小汗的隊伍,渾不知此次乞顏部援軍的首領是一個叫博爾術的人,他與小汗素來不和”
“頓時鬨了彆扭,小汗一氣之下便動手打了博爾術,博爾術不敢還手,隻得忍氣吞聲回到了自己的營地,小汗見狀還以為他怕了,便趁著夜色攻擊博爾術的營地”
“誰知道博爾術早有準備,反戈一擊,大敗小汗,不過他在沒有得到鐵木真大汗的命令之前也不敢退兵,隻得暫住原地等待鐵木真的命令”
“大汗知曉後便將小汗責罵了一陣,小汗脾氣暴躁,並未放在心上,還不時出營挑釁博爾術,不過此時博爾術卻按兵不動,無論小汗如何罵也不回擊”
“大軍裡出現了這樣的隊伍和事情,大汗也不敢出動了,隻得派人去通知鐵木真,故此耽誤了”
“博爾術?”
律慶心理一凜。
“大汗也知道此人?”
“不不不,並不知曉,不過小汗可是出動了吉斯勒吉特?”
吉斯勒吉特,康裡人手下三千契丹奴兵,意思是紅色勇士,當然了,他們顯然不會自稱契丹人,多半以拔野古人自稱。
“出動了,同樣敗於博爾術之手”
律慶又是一凜。
“區區博爾術就強悍到這般地步?”
便問道“時下大汗等在哪裡駐紮?”
“燕然山南麓中部,一個叫紮格的地方,紮格河畔,那裡緊挨著粘八葛人的牧地,幸好此時粘八葛人絕大多數都返回大湖附近駐紮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距離這裡還有多遠?”
“不下五百裡”
律慶頓時有了主意。
“這樣,我軍隨同你前往紮格,有了我部的加入,料想那博爾術也不敢亂來”
使者自然大喜。
五日後,律慶率領大軍抵達了紮格,隻見紮格河畔上下幾十裡密密匝匝布滿了帳篷,這裡顯然並未下雪,眼下還是秋末的景象。
不過使者卻眼神一凜。
“大汗,又有人來了”
“哦?”
“是乞顏部的人,人數應該與博爾術差不多,也不知是鐵木真手下的哪位”
律慶讓大軍在紮格河東岸空地駐紮,自己帶著黑曜都前往王罕的大營。
他自然帶著見過王罕的阿迪斯,得知他的到來,王罕也親出大帳迎接。
隻見其左手位站著一人,年約三十,長相與王罕相似,多半就是他的長子桑昆,右手站著一人,身材高大健壯,麵目剽悍,約莫二十多歲。
使者一見,先向王罕、桑昆回話,又向那人施禮。
“原來是木華黎將軍來了”
律慶又是一凜。
“蒙古四傑一下來了兩個,為首的木華黎也來了,鐵木真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上前與王罕、桑昆、木華黎見禮,王罕、木華黎都是彬彬有禮,那桑昆卻隻是略拱了拱手。
“你就是律慶大汗?”
木華黎顯然對律慶青眼有加。
律慶笑道“將軍也知道本汗?”
木華黎顯然有些尷尬,“大汗威名時下已經傳到漠北大草原了,時下可是如雷貫耳”
“是嗎?”
眾人說著便進到王罕的大帳。
“大汗”
令律慶奇怪的是,率先說話的卻是年紀與自己相仿的木華黎。
“既然薛剌爾大汗來了,我等是否可以出發了?”
律慶暗忖“鐵木真是王罕的義子,自然至少在表麵上對王罕畢恭畢敬,但其手下顯然就不是這樣了,多半並未將其放在眼裡”
“不過,鐵木真既然得知我的名字,顯然早就派遣了奸細來到了金山南麓,他出兵克烈部顯然也不是偶然之事,那他將博爾術、木華黎兩員大將派來又是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