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很空曠,也很簡陋,除了一張床,一雙薄薄的被褥、幾身衣服和係在房梁上的一根晾衣繩,再無其他東西。
簡陋、空曠的甚至都不需要她打掃。
崔瑤走出臥室,將正堂內破破爛爛,還缺了一個腿的四方桌抬進來放在了床頭,好方便放東西。
一會兒後,她拿了三根木棍走了進來,用麻繩捆成一個三腳架,架在桌子下麵,然後用手按了按,確定桌子已足夠穩當,她再次走了出去。
灶房內,崔瑤熟稔地升火燒水。水剛燒開,院門突然響了,她倏地站了起來,走出灶房就見哥哥拉著盧洪走了進來。
崔瑤幾步走到架車前,看了過去。
男人麵色有些蒼白、憔悴,雙眼緊閉著,眉頭緊促,身上的黑衣有些臟,且破了好幾個口,一眼就能看出是被利刃劃破的。
“洪哥是昏迷了,還是睡著了?”崔瑤小小聲問。
崔信;“昏迷了。”
崔瑤幫哥哥把架車,推到正堂前,兄妹二人合力把盧洪抬進臥室,放在了床上。
崔瑤拿了一件乾淨的衣服遞給崔信道“哥,你幫洪哥換身衣服。”
“好!”
崔信給盧洪換衣服時,崔瑤避了出去,她走到架車前拿起藥,打開其中一包,查看藥材時崔信走了出來。
“李大夫說,三碗水熬成一碗飯後服用,一天三次,三天後去藥堂複診,到時他會根據妹夫的實際情況,調整藥方。”
崔瑤點點頭問“洪哥中毒了?”
崔信詫異的看著妹妹“你怎麼知道?”
“這些藥材裡有好幾種都是解毒藥草。”
崔信“一捕快跟我說,犯人在武器上抹了毒,凡是和他們交手,受傷的人都中了毒,好在不是什麼特彆厲害的毒,隻要喝兩天藥,就沒事了。”
“哦,犯人可都抓住了?”崔瑤問。
崔信搖搖頭“不知道,我去藥堂時,縣令大人還沒走,沒敢打聽。”
看哥哥什麼也不知道,崔瑤道“哥,這會正是肉鋪最忙的時候,嫂嫂一個人恐顧不過來,你快回去吧!我留在這裡熬藥照顧洪哥。”
崔信“行,賣完肉我就過來。”
“嗯,帶兩根排骨來。”
“知道了!”
送走了哥哥後,崔瑤先把藥熬上,看火一時半會熄不了,進了臥室。
盧洪並未醒,或許是太疼的緣故,他始終都皺著眉頭。
崔瑤扒開盧洪的衣裳,查看他胸前、胳膊上的幾處刀傷。
刀傷很深,皮肉向外翻卷著,露出裡麵鮮紅的血肉。傷口周圍的肌膚又紅又腫,雖已上了藥,卻還在往外麵滲血。
崔瑤重新替男人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一刻鐘後她拿著針線回到小院,把針放在火上烤了一會,消完毒,穿好線走進臥室爬上床,盤腿坐在男人的身邊,縫合了起來。
慢慢地盧洪的眉頭皺成了疙瘩,豆大的汗珠更是冒個不停,傷口周圍的皮膚,時不時起一層雞皮疙瘩,崔瑤知道這是太疼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