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瑤彎腰撿起手上的匕首,在漢子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抵在了他的脖頸上。
“現在我問你答。”
漢子垂眼看了一眼匕首,輕笑了一聲“姑娘,匕首可不是這樣拿的。”
話語中透著囂張,仿佛料定了崔瑤不敢傷他似的。
崔瑤歪了歪腦袋,衝他燦爛一笑。
這樣的少女人畜無害,實在太勾人,任二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眼神也變得黏黏糊糊了起來,一會抓住崔瑤可以先玩玩,然後……
崔瑤趁漢子走神之際,揮手刺進了他的大腿。
“啊……”
劇烈的疼痛把任二從旖旎的幻想中拉了回來,他弓著身體抱著自己的腿慘叫了起來。
慘叫聲在安靜的山林中顯得有點突兀,驚飛了一群鳥兒。
崔瑤聽著漢子殺豬般的慘叫聲,‘噓’了一聲,聲音很是溫和道“彆叫了,你看你把四周的鳥都驚走了。”
她將匕首上的血在男人身上擦乾淨“也驚擾到了我。”
任二捂著嘴,死死的盯著崔瑤,有些慌又有些怕,他沒想到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竟真的敢傷人,且麵上無任何懼色。怪不得盧洪那個煞星會瞧上她。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任二看著眼睛上方的匕首,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順著額頭往下流。
“誰派你抓我的?”崔瑤看著他淡淡問。
任二咽了一口口水,聲音乾澀道“孫……孫老大。”
孫老大?崔瑤突然想起了出城時看到的告示。
“有來有往賭坊的孫老板?”
“是!”
崔瑤眼珠轉了轉“抓我威脅盧洪?”
“嗯,我們老大想和盧洪做個交易,讓他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除了你們還有誰盯上了我?”
任二不敢有任何隱瞞,老老實實的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少頃,崔瑤收起匕首下了山。
灌木叢中,任二驚恐地瞪大了雙眼,他拚儘一切力量掙紮,可纏繞在他腿上、手腕、脖子上的藤蔓、荊棘卻是越來越多,很快一股拉扯感從四肢席卷而來,嘴巴被堵的任二想求饒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崔瑤走下山,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灰塵回了家。
通過任二她知道,之前有很多人想對盧洪、自家下手,隻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官府的人抓了,當然幾家中也有一些像任二這樣的漏網之魚,他們要麼嚇破了膽已離開了陽明縣,要麼就是知道大勢已去,已不敢再和官府作對,隻有孫老板不甘心還想再搏一搏。
崔瑤回頭望了一眼大山,威脅已除,往後她和盧洪都安全了。
晚上崔屠夫回來後,崔瑤把盧洪告訴她的事,向父親轉述了一遍。
“咱們小溪村若是想買鋪子的話,現在就要準備起來了。”
崔屠夫“我知道了,一會和你五爺爺說說。”
……
七月初六,一大清早的崔瑤就陪著盧洪來到了李氏醫館。
等李大夫把完脈,崔瑤問“如何?”
“餘毒已清。”
他起身看著盧洪道“上衣脫下來,我看看你身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