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尉伸手欲揪住裴皎然衣領,反倒被她抓住手腕。她腕上施力,麵露笑意凝視著田中尉吃疼中的麵容。
“田中尉。”裴皎然挑眉,語氣柔柔,“下次再對某不敬,某可不保證您這隻手還能不能保住。”
“賤”賤字剛剛出口,手上力道又重了幾分。田中尉瞬時變得臉色蒼白,忙開口求饒。
唇角牽起一絲笑意,裴皎然鬆開手。目光卻仍舊停在田中尉麵上。
深吸口氣,田中尉憤而拂袖離開。他一離開,旁邊公房的人陸續湧出來。
戶部上下十餘號人,瞬時將裴皎然團團圍住。一臉關切地看著她,而她隻是舒眉一笑。身上無任何狼狽姿態。
對戶部官員的敬佩,裴皎然沒有絲毫意外。
朝堂中有人恨極閹豎,同樣也有人為了權力勾結閹豎,為其牟利,換得權勢,甚至不惜獻女求榮。至於表麵上的和氣,不過是做戲罷了,省得和閹豎結下梁子落得悲慘下場。
而她便是此中最特殊的一個,她並不在乎攀附閹豎的她,今日之舉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但是她必須以此舉在戶部眾人麵前立威。
“行了,都杵在這裡乾什麼?”裴皎然負手,目光掠過眾人,“都去忙吧,我這沒事。”
眾戶部官員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繼而齊齊躬身作揖。他們戶部掌管度支,卻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硬氣過了。
即便是前一位李侍郎,在麵對閹豎的時候,也不得不低下頭。更彆提上任侍郎和閹豎簡直是蛇鼠一窩。這或許就是入過禦史台,又被陛下親點入中書省的好處,做什麼都有底氣。
眾人相繼離開,裴皎然目光落在方才那位被田中尉踩了手的小吏身上。
“手沒事吧?”裴皎然莞爾關切道。
“多謝裴侍郎,下官無事。您不要緊吧?”小吏看著她,擔憂道“您不怕得罪了田中尉,遭到他報複麼?”
怕?她為什麼要怕他?
裴皎然挑唇輕哂,“這裡是尚書省二十四司,戶部的公房。又不是他神策公廨,我為何要怕他?”
似乎是被她的話驚住,小吏垂首,“您方才的話,下官會謹記於心。”
聽著他的話,裴皎然頷首。轉身回到了侍郎的公房內。
目光落於地上的碎瓷上,她唇角揚起一抹弧度。
閹豎在魏帝的默許下專權這麼十餘年,囂張跋扈,橫行無忌。
但君子之澤尚且五世而斬,更何況是閹豎這般存在呢?
“把地上掃乾淨。”裴皎然對著外麵的庶仆吩咐了句。思?一會又道“去打盆水來。太臟了。”
說完裴皎然走到窗前,徑直推開窗。仍由風灌進來,吹散屋內濁氣。
庶仆聞令飛快地打了水回來。裴皎然探手入盆。
她神色認真地洗著手,似乎是想洗去某些東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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