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閒情雅致,不代表季白宇就好過。
真正開始攻擊,厲鬼們也幾乎是拚了命的要殺他。
接連不斷的殺招,饒是季白宇再強大他也吃不消。
不斷的受傷,血濺了一地。
好在他穿的是黑衣,看不太出來。
晏琅就不太妙了。
她穿的是淺色的衣服,一流血就看得很明顯。
而她每一次受傷,季白宇就會幸災樂禍的問一句,“還堅持得住嗎小師妹?”
“隻要師兄不死,我自然堅持得住。”
晏琅的回答每次都是如此。
兩人針鋒相對,卻又合作得十分默契。
仿佛是天生的戰友一般,在這山莊之中殺得肆意。
兩人身體各處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好在在這裡,不缺血氣,邊打邊恢複。
丹藥、符紙,都跟不要錢似的吃喝砸。
晏琅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元南臻每次買都買那麼多。
感情是這麼浪費的。
眼看季白宇一口氣往嘴裡倒了一瓶療傷的丹藥。
晏琅緊隨其後。
好在此前跟隨元南臻一同去山穀曆練,每次雖然沒有消耗多少丹藥,但元南臻總像是習慣一樣,給她補充上一大堆。
久而久之,儲物戒換了一個能裝更多東西的,裡麵被堆滿了丹藥。
得虧是元南臻夠有錢,否則哪裡經得住兩個人這麼霍霍。
早晚把家霍霍沒了。
可即使是這樣,像季白宇此前的每一次一般。
他將丹藥消耗得一乾二淨,就開始純拚命。
眼看著身上被厲鬼打了幾個洞,血糊糊的往外流,肉被撕咬下來幾塊,他仍舊是沉浸其中,愈發上頭。
就在晏琅以傷鬼一命,五臟破裂拿下又一年功力時,殺瘋了的季白宇突然開口。
“小師妹,他快來了。”
“他?”晏琅腦海中當即閃過一個人。
悲問山莊的莊主。
若是他來,就得準備逃命了。
可季白宇卻猜到她所想一般。
“我們逃不了,這陣法是生死陣,唯一的生路是殺了他。”
晏琅“……”
“彆害怕,死的話師兄給你墊背,當鬼了師兄罩著你。”季白宇到這種時候還能語氣欠欠的開口。
晏琅白了他一眼,“彆了,你想死我可不想,你成鬼了我第一個打散你。”
“哈哈哈……不愧是我季白宇看好的人,夠合我口味!”
季白宇大笑一聲,空中圓月陡然間被什麼東西遮蔽了大半的月光。
兩人齊齊抬頭,隻見明月之下,一個紫袍男子雙手垂落,青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身在山莊之中,被厲鬼包圍的二人。
“白宇,好久不見。”
沙啞帶著幾分縹緲的聲音自他口中傳來。
季白宇眸色倏地變得狠厲,死死看著他,笑罵道“老不死的,等我很久了吧。”
他的語氣中分明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滋味,可偏偏笑著,整個人割裂無比。
上空那人聞言唇角輕勾,本就帶著幾分悲憫的麵相,此刻增添了幾分虛偽。
“自然,你可是我最愛的兒子啊,我怎麼能放心留你一個人在這人世間呢。”
他歎息一聲,仿佛在對待自己不聽話的小孩一般。
季白宇冷笑,“你還會愛人呢,你親手把自己的兒子砍斷四肢塞回妻子肚子裡,我還以為你是純種的賤人呢。”
“你說這話就讓為父傷心了,我這不是為了你能代替他的位置嗎?”
“你的愛可真沉重,屠我滿門,碾斷我全身筋骨,逼我認賊作父,你知道我等你敢光明正大走出來等了多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