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時神情嚴肅了幾分。
知曉晏琅收起弟子令牌是在她離宗修煉的第一個月。
當時她尚且在玉京州境內,所以他並不是很擔憂。
可後來晏琅來到蒼瀾州,就徹底斷了聯係。
他知曉晏琅將弟子令牌收起是不想讓宗內的人知曉她的蹤跡以及狀況。
所以沒有刻意安排人。
哪怕是暗中派人跟著,也是對晏琅隱私的一種不尊重。
他沒有這麼做。
哪曾想一念之差,晏琅竟然來到了禦天城,遇到了獸潮。
要是他當時派人跟著,定會第一時間發覺有問題,並且派人前來支援。
也不至於晏琅在這獸潮中拚殺多次。
元南臻很懊悔,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立刻帶著戚檀和季白宇趕了過來。
他並不擅長將關心和擔憂以親昵的方式表達出來。
他一直以來學習的禮儀規矩,也從不曾教導過這一項。
但他學習過怎麼處理好事物,所以他總會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挑不出錯。
事無巨細,潤物無聲。
隻要稍稍留意,就會發現。
“我會保護好自己,就是怕你們擔心。”晏琅認真解釋。
元南臻溫笑著搖搖頭,“擔心是應該的,因為我是你的師兄,但我也同樣相信你能夠保護好自己。”
這兩者並不衝突、矛盾。
他用行動和語言告訴著晏琅,無論她在外如何、做什麼、都不影響她是雲渺宗的小師妹。
無須掩藏偽裝,她就是她。
晏琅似懂非懂,“那以後不收起來了。”
“好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先去休息,等十六忙完我再讓他去給你看看。”元南臻起身道。
晏琅輕嗯一聲,起身朝外走。
突然想到什麼,回頭看了眼目送她的元南臻,“對了師兄,你在禦天城有熟人?”
“嗯,她也參與到了獸潮之中,受了些傷。”
“原來如此。”晏琅點點頭。
“還有什麼要問嗎?”元南臻問。
“沒有了,那我去休息了,師兄趕路也累了,好好休息。”晏琅擺擺手離去。
她才走沒多久,廳中就出現一道身影。
正是離去的元十六。
“你看她傷況如何?”元南臻語氣平靜的問。
“傷勢倒不要緊,隻是晏小姐體內的劍骨……”元十六欲言又止。
元南臻側眸看他。
元十六立即將話說下去,“劍骨有缺,在晏小姐的弟子身上。”
“看來,巫陽對她很重要。”元南臻抿了抿唇,“若要修複劍骨可能嗎?”
“難,天溯城倒是有天材地寶可用於修複,雖不能恢複成從前,但至少比現在好,可晏小姐她似乎不願去。”元十六據實相告。
“嗯……”元南臻沉聲垂眸,“此事我會解決,你隻需要最大程度減輕劍骨殘缺對她所帶來的痛苦。”
“是。”
元十六領命退下。
他離開的同時,院落中還有另外一道氣息離開。
元南臻仰頭望天,輕歎一聲,“如何能放心得下呢?”
……
晏琅從院中出來,徑直去了地下城。
獸潮衝擊禦天城時,地下城是第一時間封閉的。
不能進,不能出。
但隨著護城大陣修複,獸潮清理,地下城的入口也跟著打開。
隻是人沒有平日裡多,看起來是難得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