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散去八千年的修為。
宸極像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淡金色的瞳孔裡倒映著對這至高無上之力的恐懼。
可若深看,便會發現,他有的不僅是恐懼。
還有渴望得到力量的野心。
天道悄然離開,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宸極卻知道,當年斬魔飛升的功績,成了他如今的保命符。
再有下次,他必死無疑。
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拖著劇痛不斷的身體,一步步邁入神殿深處。
踏入其中,與外界截然不同的明亮,這片空間,是宸極開辟躲避天道的極幽空間。
空間之中,漂浮著下界獨立於九州之外的鶴夢山虛影。
宸極抬手掌控鶴夢山。
與此同時,璿璣宗,白芷玉洞府之內。
這幾年一直遵照宸極吩咐服藥提升修為的白芷玉修為已經達到了元嬰中期。
隻是整個人身上所散發出的不再是當年一般偽善柔和的氣息。
而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十分刺人的戾氣。
這幾年,白芷玉也徹底撕破了在璿璣宗眾人麵前偽善的臉,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位大師姐不是好相處的。
可偏偏她變了性格後,修為不減反增,也就不敢有人置喙什麼。
“白芷玉。”宸極的聲音在白芷玉腦海中響起。
她倏地睜眼,掃看四周後開口回應,“大人,有何吩咐?”
“九州大會,必須讓晏琅身敗名裂,否則你清楚自己的下場。”
宸極傲慢威脅的語調在白芷玉腦海中回蕩。
她下意識攥緊拳頭,“大人,不知晏琅如今修為如何?”
“上次見她金丹,也才過去幾年,九州大會之前,她極有可能突破金丹,但也隻能是金丹。”宸極慢悠悠道。
晏琅元嬰,對於元嬰中期的白芷玉而言,殺她是沒問題的。
更何況要是不是白芷玉殺了她,而是讓她身敗名裂。
聽著他並不肯定的話語,白芷玉捕捉到關鍵,“大人,您是無法清楚知曉晏琅的修為嗎?”
“本尊屢次幫你,被天道所察覺,不能再擅自探查。”宸極的語氣有些不自然。
似乎擔憂白芷玉因此心生意念,他又道“不過你放心,就算晏琅修為比你高,那些丹藥之中有一枚丹藥可以助你將修為提升到分神境,分神境的修為,哪怕晏琅再強,也反抗不了你。”
不得不說,宸極選擇了白芷玉,的確對她也很了解。
在宸極說第一句話時,白芷玉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宸極沒用了。
可第二句,就讓她明白宸極暫時還不能拋棄。
“我明白該怎麼做了。”白芷玉低頭應聲,做足姿態。
她清楚宸極此刻一定在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一旦她有不臣的想法,迎接她的一定是慘烈百倍的代價。
她能識相,當一條乖順的狗,這點是宸極最滿意的地方。
“好了,本尊近日不能盯著下界,你自己謹慎行事。”
“是。”
白芷玉應下,感受著識海中那道氣息消失,拿出一直放在儲物袋中的丹藥。
她的手緩緩收緊,眼神陰毒的盯著洞府大門,“晏琅……我一定要你身敗名裂,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