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力溶絕不願意相信七千拓跋鮮卑騎兵,那麼快就被數量隻多幾百的晉陽軍騎兵打得完全落了下風。
而戰機稍縱即逝,他沒有時間質問戰報的真假。
如此心理之下,拓跋力溶做出這種選擇非常正常。
戰馬嘶鳴,五千多拓跋鮮卑騎兵如離弦的箭,有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他們很快衝破陳哼指揮的晉陽軍步兵軍陣,一下子成功突了進去。
“殺!擊破晉陽漢兵中軍。”
拓跋力溶振奮無比,似乎已經看到了這一仗的勝利。
他甚至來不及去管‘崩潰’的晉陽軍步兵軍陣,來不及去大肆砍殺那些被衝散的晉陽軍士兵,他的目標隻有一個,迅速擊破晉陽軍的中軍!
拓跋力溶沒有注意到,所謂崩潰四散的晉陽軍步兵,在缺口兩側重新彙聚,隻等他們全部衝進去之後,便封鎖他們的退路。
五千多拓跋鮮卑騎兵,很快靠近劉紹所在的晉陽軍中軍。
拓跋力溶甚至已經能用肉眼看清劉紹的帥旗。
先登、陷陣、斬將、奪旗。
其中先登、陷陣兩大戰功,每一場勝仗都必有人獲得。
但斬將、奪旗兩大功勞卻最是難得,打贏十場勝仗都未必會有人獲得。
“目標那杆帥旗,傳令全軍,不惜一切代價衝殺過去!”
不僅拓跋力溶亢奮,其他拓跋鮮卑騎兵同樣亢奮,因為戰功就在眼前。
如果等會有誰搶到那杆帥旗或者運氣好一刀砍殺晉陽漢軍主帥,至少能連升三級!
然而,當他們距離劉紹的中軍所在還有兩百多米的時候。
正前方突然出現一支四五百人的步卒擋路。
淬過火的黑色甲片,每一片都緊密相連,縫製成為連脖子和臉都保護的重甲,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屬才有的光澤。
每一名身穿此甲的士兵,身形都高大而威猛,仿佛從暗夜中走來的殺神,令人望而生畏。
他們手中還握著兩麵開刃長達六尺的陌刀,白亮的刀身,在陽光下不同於黑灰甲片猶如來自九幽的光澤,而是寒光閃閃,令人汗毛倒立。
他們行進之間,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似能撼動大地,金屬甲片摩擦出的沙沙聲透著無邊肅殺。
這是重甲陌刀兵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時空的戰場上,雖然這個時空也有一些身穿重甲的士兵,隻不過從未見過有重甲設計得這般精巧,把臉和脖子,手腳關節都全部保護。
身處冷兵器時代,任何一個統帥軍隊作戰的將領,哪怕不知道晉陽軍陌刀兵的重甲是鋼製的,下意識隻以為是鐵製的,也絕不會懷疑這樣的士兵的戰鬥力。
以一當十可能會誇大,但以一當五絕不會誇大。
這樣一隊士兵攔在拓跋鮮卑騎兵突擊晉陽軍中軍的前路,拓跋力溶與其他拓跋鮮卑騎兵將領,全部都不由得心頭一緊,非常有壓力。
不過,衝都衝到這個位置了,就算前方是銅牆鐵壁,也必須衝過去。
好在這隊晉陽軍重甲步兵看上去隻有四五百人,他們五千多騎,超過十倍的數量優勢。
況且,正因為出現這樣一支重甲步兵攔路,才更加證明,這是晉陽軍中軍最後的防禦。
隻要能突破過去,便能一舉殺穿晉陽軍中軍,擒殺晉陽軍主帥。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