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消息讓石崇目眥欲裂,痛心無比。
三路大軍從鄴城與兩座衛城共同出擊,總共一萬三千兩百人,夾擊一支千裡奔襲而來,人馬體力消耗嚴重,立足未穩的軍隊。
不曾想竟然遭遇這等慘敗,晉陽軍的戰力遠超他之前的預估。
“臨潼、高臾兩支人馬,還能聯係上多少人?”石崇詢問道。
“臨潼一支隻能聯係上四百多人,高臾一支能聯係上三百多人,總共不到八百人!”
能在兩支晉陽軍騎兵的堵截追殺下跑掉的,大部分都是騎兵,步卒的兩條腿跑不過戰馬的四條腿。
如果不是晉陽軍騎兵的戰馬體力不是很多,無法長時間遠距離的追擊,恐怕連騎兵都未必能跑掉多少人。
“不到八百人?”
這個結果讓石崇更加感到心悸。
縱然還是遠遠低估了晉陽軍的戰鬥力,縱然三路大軍總共一萬三千兩百人不是兩萬晉陽軍的對手,敗也不應該敗得這麼慘,這麼快,這麼徹底,損失這麼大才對啊。
這意味著,連同他帶出城七千人,卻隻帶回城兩千一百多人,損失了四千八百多人,加在一起足足損失了七千多人!
原本鄴城一帶的防守力量就不多,這一下子損失了七千多人。
更要命的是,晉陽軍已經從南城門攻入了城內。
想到之前在南城門前,親眼目睹晉陽軍重甲騎兵在大軍之中橫衝直撞的強悍戰力,加上傳來的戰報,南城門那邊又出現了一支晉陽軍重甲步兵,戰鬥力同樣恐怖。
此刻僅憑最後剩下的幾千人馬,想要主動反擊奪回南城門,將晉陽軍重新趕出城去,根本不可能。
甚至他們都不可能擋得住晉陽軍想鄴城縱深的清剿攻擊。
鄴城丟失,似乎已經難以避免!
“鄴城不能丟!”
石崇咬牙切齒,雙目泛紅,極度不甘心,也極度害怕。
鄴城可不僅僅隻是羯族的統治核心,這裡麵還住著羯族首領石勒的妻妾兒女,大量羯族將領,羯族士兵的一家老小。
羯族經過幾十年滲透,十幾年征戰,才有了如今即將雄霸北方的勢頭,馬上就要如日中天。
這個時候丟失鄴城,豈非相當於隻差半步就如日中天之際,突然被重擊了一下脊梁?
快速上升期的羯族人,除了殘暴,也兼上下一心,人才輩出,將士敢戰敢死,戰鬥力彪悍。
總之這個時期的羯族上層,真沒有幾個是貪生怕死的草包。
石崇沒到名將的程度,卻也絕對不是什麼草包,否則羯族首領石勒豈會這般信任他,令他留守鄴城。
“晉陽漢軍戰鬥力雖然超乎想象,但他們畢竟沒有多少人馬,我們羯族大軍主力正在兗州與匈奴人決戰,此時或許已經取勝,隻要鄴城被突襲的消息傳到,必然有援軍快速馳援而來。”
“以精銳騎兵的速度,隻需要兩天時間就能趕到鄴城,我們如果能堅持住這些時間,就可以保住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