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良於行的婦人身份定然不簡單,陛下不提姓名不提年齡,隻給出了一個體貌特征。
這盛京城中瘸腿的婦人沒有幾千也有上百了,不能行走自然身體也不會強健,自然都是形容枯槁的。
不過根據水井邊目擊的百姓給出的描述,一行四人,三女一男,其實還是比較好鎖定範圍的。
不過他故意的,一上來並沒有說,而是頤指氣使的命令喬越。
為的就是要喬越發難,這樣多少能拖延些時間,到時候找不到人,他就完全可以說是喬越這個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不配合自己行事。
他不僅要讓嘉明帝不會因為放跑了人這件事怪責在他一個人身上,更是要讓嘉明帝知道,憑自己內侍的身份,在盛京城中行事艱難。
他和他手下的暗衛營是嘉明帝手中的刀,不過是藏於袖中的刀。
如同陰溝裡的老鼠,見不得光。
他的前任為嘉明帝甘效犬馬忠心耿耿,卻死的不明不白悄無聲息。
許宴可不想步了前任的後塵。
他得讓嘉明帝知道,鋒利的刀要展於人前顯露鋒芒才能震懾眾人。
他喜歡喬越的態度,臉上並無一絲的惱怒,笑意更甚了幾分
“指揮使大人還是趕緊的好,若是耽誤了陛下的事,我們兩個誰都跑不了。”
喬越卻有些被他的態度激怒了,
“許宴,你莫要一直提及陛下,本官可未曾收到陛下的旨意。
你手持陛下令牌,你說什麼本官就做什麼,出了事可與本官無關!”
喬越也不傻,門閥世家精心培養出來的子弟怎麼會傻,他隻是忍不了一個宦官對自己頤指氣使。
許宴輕笑了一聲,
“哦!
那就還請指揮使大人快快派人問詢的好,一行四人,三女一男。”
喬越攥拳在公案上用力一砸,語氣更為不善了幾分
“公公為何不早說!故意拖延時間,要將辦事不力的罪名推到本官頭上?”
許宴依舊不惱,不緊不慢的說道
“指揮使大人還是先尋人要緊。”
喬越冷哼了一聲,這才喊了五城兵馬司副指揮一起,親自去五個城門問詢。
許宴就留在了五城兵馬司裡麵等消息。
等消息傳回來的時候,他才知道這件事情還是他想得簡單了。
喬越帶回來的消息,今日過了午時,有三個不良於行形容枯槁的婦人出城。
皆是一行四人,三女一男。
一行人從北城門出去,身上水漬未乾,去往乾州方向。
一行人從東城門出去,去往徽州方向。
還有一行人自南城門出城,去往揚州方向。
許宴當即沒有了閒適的姿態,安排的如此縝密,那個婦人無論是誰,救走她的人不論是誰都不容忍小覷。
安排了自己的幾個心腹帶隊,往三個方向追捕,他自己當即回了皇宮向嘉明帝稟報此事。
嘉明帝又是一番震怒,順手就將平日裡最為喜愛的一方端硯砸了個稀碎。
大總管許順趕忙帶著兩個小太監去收拾,又帶著兩個小太監去內庫為陛下挑了幾塊硯台回來。
崇德殿內,隻餘下了嘉明帝和許宴兩人。
禦座上嘉明帝正襟危坐,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許宴,朕將暗衛營交到你手裡,你就是這樣替朕辦事的?”
許宴跪在地上,低垂著頭顱,不敢反駁,隻恭敬的說道
“奴才為陛下辦事,一向儘心竭力,此事是奴才辦事不利,還請陛下責罰!”
嘉明帝審視的目光凝視了許宴片刻,才複又說道
“罷了,事發突然。
朕也不會都怪責在你與暗衛營的身上。
但你要將那個人給朕找到,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還有營救她的人,不論是誰都給朕殺乾淨了,一個不留!”
陛下這是要徹查,不僅僅是將人找到了帶回來,更是要將救人的人誅殺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