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宴盯著內閣的幾位大人帶著內閣的屬官們走進了偏殿,冷聲吩咐手下去禦膳房取些餐食茶果給他們送過去。
又派了幾個人手將這些人看好了,一個都不許出來,這才帶著人往崇政殿裡麵走去。
崇政殿內極大,用屏風做出了七個隔斷,左邊三個右邊三個,正中一個。
每個隔斷的四周都是到頂的書架,書架上是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四方抽屜,每個抽屜都用小條的宣紙標記著年月。
這裡麵是大越所有官員呈遞上來的奏疏的備份,當然不是原件,而是內閣屬官將奏疏的內容謄抄下來,再將幾位大人的意見和陛下的朱批記錄其中。
左右六個隔斷盛放的六部以及六部下轄各個衙門的奏疏,正中的那個最大的隔斷是首輔賀恒平日辦公的地方,裡麵盛放的是地方官員上報的奏疏備份。
楊州的匪亂不過才月餘,之前若是真有楊州的奏疏也應該是近一月的。
許宴吩咐人將近一月所有的奏疏備份都找了出來,然後仔仔細細的查閱起來。
不用說,自然是一無所獲。
自出了楊州奏疏消失這件事後,首輔賀恒已經命內閣的屬官們將近一月的所有奏疏備份翻查了一遍,確認並無任何有關楊州匪亂一事的記錄。
許宴自然也不會在這些備份記錄中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這個結果其實是在許宴預料之中,他本就沒想過能夠從內閣的備檔中有什麼發現。
搞出如此大的陣仗,一方麵是做做樣子給嘉明帝看,讓他知道自己很是認真的在追查這件事。
另一方麵也是在麻痹幾位內閣重臣,讓他們放鬆警惕。
兩個時辰之後,在翻看完了最後一本備份奏疏之後,許宴才鬆口讓等在偏殿的幾位大人們離開。
賀首輔幾人從偏殿出來的時候,許宴已經帶著人從崇政殿裡麵撤了出來。
“小許大人可查到了什麼?”
許宴輕輕搖頭,有些惋惜的說道“並未找到有用的線索。”
賀首輔也頗為惋惜的搖頭,拍了拍許宴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說道
“查案也不能太過心急,本官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一擺衣袖便邁步朝著宮門處走去。
其餘幾人都不願再與許宴多話,一言不發的跟在賀首輔身後,唯有永寧侯在路過許宴身側之時,停下了腳步。
“許宴,你今日所作所為本侯定會跟陛下複述清楚!”
永寧侯荀堅惡狠狠的盯著許宴,撂下一句話才抬腳離開。
內閣的屬官們也都從偏殿內走了出來,內閣的幾位大人每日隻待到午時便會出宮,他們這些內閣的屬官下午留在崇政殿內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將當日的奏疏備份,再將新送過來的奏疏分類,最後還有當值的屬官將崇政殿內打掃乾淨。
他們本以為沒什麼事了正要回殿內忙自己的事,卻被督監院的人攔住。
許宴身後一人拿著一本冊子,念了幾個人名出來
“王慈、孫有毅、張方傑、劉全、趙繼佳、李海生、田豐易、陳德偉、林北。”
被念到名字的人愣了愣,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點名。
又聽許宴身後之人繼續說道
“被念到名字的人站出來!”
這人說話很是冷厲,內閣的眾位屬官麵麵相覷了一陣,有人壯著膽子問道“你們找這些人要做什麼?”
說話這屬官並不是被念到名字的人,此人叫韓珂,是賀首輔的屬官,很得賀首輔看重,平時在一眾屬官中頗有些威望,剛剛也是他陪著許宴進的崇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