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曦禾上前一步,親手扶起柳寒月,高聲說道
“眾將士請起!”
她這一聲用了些內力,聲音洪亮,清晰的傳入了每名將士的耳中。
“吾乃先帝親封皇太女,今日吾以金菊令調動金甲軍隨吾北上,有不願追隨者,可出列!”
來之前柳寒月並沒有跟金甲軍眾將士講明要去做什麼,更沒有告訴他們手持金菊令的主上是何身份。
此刻她當眾言明自己的身份和調動金甲軍的目的,引得一眾將士麵麵相覷了起來。
先帝的皇太女要率軍北上,這是要去做什麼不言而喻。
普通的士卒們互相交換著眼色,卻不敢出聲議論。
金甲軍中將士皆是女子世代相傳,她們的母親,祖母甚至的曾祖母都曾是金甲軍中的一員,軍人的忠誠是刻進骨血中的,所以即便心有疑慮也不會貿然開口。
柳寒月身後的三名校尉聞聽此言心中也是一驚,她們都是金甲軍中老人,自然知道金甲軍不同於平南王府的其他軍隊,她們是青衣衛的菊部,要效忠的是手持金菊令之人。
北上是要做什麼?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們心知肚明,可區區一萬人又能做得了什麼?
其餘兩位校尉皆垂頭不語,隻有三人中間的王校尉豁然抬首看向鳳曦禾麵容冷毅的拱手行了一禮,便開口問道
“敢問主上,要調我等北上所圖為何?”
鳳曦禾目光越過前麵的柳氏姐弟看向說話之人,眯著眼打量了一番。
王校尉雖然抬首但依舊保持著單膝跪地的行禮姿勢,鳳曦禾從上到下掃視而來的目光隱含了威壓,令她高昂的頭顱不自覺的低下幾分。
王校尉活到五十歲,還從未在一個少女身上感受過如此厚重的眼神,並不淩厲卻有很強的壓迫感,讓人自慚形穢不敢與之對視。
“吾剛剛已經說過,不願追隨吾者可出列,吾不會強求你們留下!
但若留下,便要記住一點,自此刻起爾等皆為吾麾下兵馬,吾要的是絕對的服從!”
鳳曦禾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卻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她很清楚,自青衣衛成立那日起菊部的金甲軍便是獨立在外的,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鳳曦禾很清楚僅僅憑借著金菊令是不可能讓這一萬人對自己心悅誠服的。
即便是作為統領的柳寒月願意聽從自己的命令,但底下的將士也難免會有彆得想法。
就比如說剛剛說話的那位校尉。
為將者應聽令行事,鳳曦禾作為她們的主上已經下達了命令,可她還是跳了出來詢問一個與自己的命令不相乾的問題。
很好!正是要恩威並施的時候就自己跳出來一個殺雞儆猴的雞來。
所以鳳曦禾說完剛剛那一句過後,看向最前方的柳寒月高聲問道“柳統領,剛剛問話的是何人?”
柳寒月這才抱拳躬身應道“回稟主上,是末將麾下校尉王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