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感慨他自己如今年華已逝,哪怕還想買上桂花,帶著酒壺外出遊玩。
照舊不複往日攜好友一起,在水麵上泛舟逍遙之時,那位同樣叫作劉改之的少年快樂嗎?
單從字麵意思上理解,或許是這樣吧,但姚名成覺得這句話與“新愁”二字比起來。
背後愁緒隻可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前者“新愁”二字中包含的愁緒都如此複雜,更何況是此句“終不似,少年遊”?
姚名成心頭處思索良久,終究體會不到劉改之心中另外的愁緒何在,無奈再次開口求助他師父。
“師父,這劉改之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能跟我講講嗎?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當中另有愁緒,但我不知道他除了愁自己仕途不順,愁自己年華已逝以外,還在愁些什麼。”
“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以為我說的感悟,體會幾個字這麼容易就能做到?
文心顯照,輝映二境,不僅需要後來者真正懂得詩詞作者,在創作這首詩詞之時內心的情感,能夠做到最大程度與他們共情。
甚至有的詩詞,其中還寄托有作者對後來之人的期望與希冀,需要他們做到。
我就算告訴你劉改之他從出生到去世,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你才多大年紀,你才經曆過多少事情,怎敢輕言共情二字?”
一番無情質問下來,姚名成徹底陷入沉默無言境地。
“啟蒙詩重在啟蒙二字,你現在經曆還不夠,隻能理解那些相對來說意境淺薄,情感單一的詩詞,賦得古原草送彆多好啊……你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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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正源說話語氣放緩道,還是希望能讓姚名成回心轉意。
“唉……也罷,事關你自身心境修煉,我這外人不能過多乾預你內心的選擇。隻是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想好了嗎?”
姚名成剛想問他,讓自己想好什麼。
“我和易清現在能給你的啟蒙詩就這兩首,如果真的都不行的話,你就隻能依靠自己外出曆練,覓得文心初塑之法了。”
外出曆練?姚名成對此自然感到極為陌生,不懂他話中何意。
“尋常人想讓文心初塑,踏入橙心顯照境界,首先應該嘗試的是依靠啟蒙詩詞。但要是啟蒙詩詞對他無用,那他便隻能依靠自己外出曆練。
於滾滾紅塵之中曆練己心,或是回歸之後再嘗試用詩詞啟蒙文心,或是在曆練途中遇到合適契機,直接跨入橙心顯照境界。”
“那……師父,我具體該如何曆練?去哪裡曆練,曆練多久?”
姚名成聽範正源這話,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趕出嶽縣,不由得麵露擔憂問道。
總不會讓他在外麵流浪個十年八載才能回家吧。
“常人外出曆練,通常以三年為期,不管能否尋得文心塑造契機,都能回來趕上科舉考試。至於你,就曆練五個月回來吧。”
“回來剛好趕上七月解試?趕科舉考試跟塑造文心二者之間有關聯嗎?”
姚名成疑惑問他,況且參加解試難道不要自己在學堂裡坐著學習經義,策論,詞賦等諸多科目嗎?
自己要是外出曆練的話,還怎麼學習這些東西,更不可能考中舉人吧。
“此科舉考試,非彼科舉考試。我們儒道中人同樣有獨屬於自己的天門選士,考的不是經義,策論,詞賦這些最基礎的東西。
儒道天門選士考的是儒生心境,根據每個人不同心境,量身定製出不同考核內容。
天門選士與科舉考試相類似,分為殿,京,路三級,拿我們江興路的文廟儒生舉例,你首先要在江興路文廟大比上脫穎而出。
然後再進京參加舉國文廟大比,最後走到當今聖上麵前,接受他親自考核。”
僅僅聽見範正源口中吐出的“天門選士”這四個字,姚名成內心深處就已感到一陣心潮澎湃,乃至於等他說完最後這段話。
姚名成完全忘了問“天門選士”選出來的人,和普通科舉考試選出來的人有何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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