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賈母的話,已經到了臨界點的賈政第一次對賈母說了重話。
“母親,是父親不在了!林家不能襲爵,那這個孽障便能襲麼!”
“人家不能襲爵便是九歲的小三元,他不能襲爵便是十二歲逃課去看戲的紈絝子!”
“比不得,自然是比不得的!這孽障如何能與人家家的小三元比!說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彆人的大牙了!”
說完見賈母麵色越發漠然,便將周圍的奴才都支了下去。就是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茗煙都拖了下去。
奴才退下之前,賈政冷著臉,語氣裡全是警告。
“今兒的話,誰敢傳出去!小心你們的命!”
血紅色肆意蔓延,留下一條紅線。
縮在賈母懷裡的賈寶玉幾次想要張口,最終也隻是避開了眼。
賈政看著賈寶玉無動於衷,冷聲嗬斥。
“孽障你也下去!往後如若再犯,我打斷你的腿!”
賈母還想說句什麼,懷裡的賈寶玉像得了什麼恩賜似的,行禮了就快步走了出去。
賈政又想訓斥。
“母親!你看看他成什麼樣子!”
賈母白了賈政一眼,忙叫王夫人出去跟著。
手上的都流血了,如果不好好處理留了疤可怎麼辦。
賈政眼不見為淨,轉身就扶著賈母進了書房。
這天兩人在書房聊了許久,沒有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隻知道那日過後二老爺管寶二爺管的更緊了些。
弄的寶二爺天天怨聲載道。
就算賈政下了封口令,但是賈母那天說的話,到底是傳到林黛玉耳中了。
誰來說的,自然是王熙鳳了。
以至於林黛玉直接稱了病,在院子裡休養了。
安也不請了,賈母派的人來也是愛搭不理的。隻說身子不爽利,想要休息。
姐妹們都是來看過,隻她有些蔫耷耷的。滿心隻等著林景晏回來。
她想家了,想自己的家了。
就算有姐妹們陪伴,這賈府她是一日都不想待了。
先有年後不久,周瑞家的來送宮花,送來時隻兩朵了。
彆人挑剩的,便給了她。
誰家送禮不是先送主人,再送客人,最後才是管家的。
到彆人家做客,倒是被奴才輕視了去!她林黛玉能受這等一閒氣?
隻冷笑一聲,斜瞥了她一眼。
“雪柳,拿著吧。賞你了!”
雪柳聞言連連後退。
“姑娘,你可是惱了我了,往日你可從來不賞我彆人挑剩下的東西!”
“那便儘數給璉二嫂送去吧,這般便不算剩下得了。”
臊的周瑞家的滿臉通紅!連連討饒!
真給王熙鳳送去了,她討好不成,還要吃一頓排頭!
林黛玉可不管她。
反正沒人能讓她受氣的。
這事兒過了,前頭又傳來賈寶玉等人大鬨學堂的事情。
明明是他們惹了禍事兒,倒是鬨的後院風聲鶴唳的。
外祖母還要她們去安慰那個惹了是非的人!
於是她病了。起不來床,誰愛去誰去。反正她是不去的。
好不容易得了個好消息,景晏連中三元,她好不激動!甚至覺得平日壓抑的賈府都明亮了起來。
剛和姐妹們商量著晚上去她院子裡慶祝慶祝,沾沾景晏的喜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