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娘三個在莊子上還沒快活兩日呢,賈母果然就派人來請了。
又是病咯。
三人對視一眼,撇了撇了嘴。
自從上次大老爺鬨過一場,又去了邊境過後賈母是裝也不裝了。
往日住一起時,愛搭不理的。如今大老爺走了,又這麼著急想讓他們回去住著,說這裡麵沒有貓膩,怕是小姐兒都是不信的。
任你萬般打算,偏不回去。
王熙鳳人讓刑夫人去床上休息,自己和迎春見了府中來人。
是珍珠。
一進來就見她滿麵憂愁。
“見過二奶奶,見過二小姐。”
“老太太病了,十分想念大太太,讓我過來請她回去侍疾呢。”
王熙鳳抬了抬眉,有些不以為然。
“怎麼又病了,你們這些奴才怎麼伺候的?三天兩頭的便讓老太太病上一場,可見是不用心的。”
“老太太病了按理說我們是該回去的,隻是大太太也染了風寒,老太太身子又弱,回去若是染了病氣給老太太,病上加病。再有個三長兩短又是罪過。”
“你們精心伺候著,等著大太太好些,我們便回去了。”
珍珠眼中一閃,想到來時賈母說的話,連忙跪下。
“二奶奶容稟,來時老太太也是說了的。最近天氣驟變,若是大太太,二奶奶,二小姐病了也是有的。”
“若是真有其事兒,三位主子在外她更是不放心了。便回家養病才是妥當。”
“若是三位主子覺得不安心,她老人家便拖著病體親自上門來看看呢。”
“這樣才算放心些。”
王熙鳳冷冷的看著下邊跪著回話的珍珠,心中的不安越發擴散開來。
寧願自己走一趟,也要逼著她們回家去住。往日漠不關心的很,可不是如今這個模樣。
賈母和二房到底打了什麼樣的主意。
王熙鳳起了警惕之心,更加不想再與她們糾纏下去了。
說了句,“待到大太太好些,我們自己回去便是,不用勞煩老太太親自跑這一趟了。”
便將人打發了。
王熙鳳看珍珠走時還多催了一句,眸中越發黑沉了。
思考良久,打發了下人去與京營與賈璉說了一聲。
等他下了值,早些過來。
她這心裡老是覺得不安穩。
邊境動蕩不安,賈璉身在京營也是越發忙碌了。
前些日子,還專門申請了運送糧草的事情。
聽了王熙鳳的消息,等忙完回家已經半夜了。
本以為王熙鳳已經是睡下了,沒曾想還在床上半靠著等著他呢。
見他回來,喚了丫鬟伺候他漱洗完畢。才將這幾日的事情說與他聽。
賈璉官職在身,在外行走也更多一些。加上在林景晏那裡聽到的三言兩句,對賈母和賈政的行事更了解些。
聽了這些,也覺不對。
半躺在床上,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懷中王熙鳳的頭發。
“是有些不對勁兒,你回府那日可打探出什麼消息來了?”
王熙鳳搖了搖頭,如果真有什麼消息,她也不至於像如今一樣兩眼一抹黑。
心裡慌的很。
上次家裡的打發出去了好些丫鬟婆子,那些新來的還沒得到信任。
賈母和賈政行事隻用心腹了,大老爺鬨過一場過後,兩人更是謹慎,不說這兩日的事兒,就是平日談話,也探聽不得什麼了。
家中是起了警惕之心了。
賈璉歎了口氣。
“怕是與父親有關。”
看了看周圍的丫鬟們都退下了。
悄悄湊到王熙鳳耳邊耳語兩句。
“鳳姐兒,邊關應該已經打起來了。”
“戰事不明,又不是大範圍的。陛下怕民心動蕩,所以還沒消息傳出來。”
“前幾日你去的長公主壽宴,便是為了讓商戶們出資特意舉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