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英眼睛一亮,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好呀,不過我乾活速度可能不快,你彆嫌棄就行。”
袁成獻心說,嫌棄啥?現在誰不知道你力氣大,我巴不得呢!看來,昨天給成村長的那半包煙沒白給呀!
“好的呢!我們兩個一畝四分,那現在就開始吧!先你的還是我的?”
“都行!”
“那你的吧!我們先來些多的!”
“行,走起!”
楊英拿起鎬頭就開始埋頭乾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楊英還有些手生,沒幾下就氣喘籲籲的。
袁成獻在一邊看著,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畢竟也來洋槐樹村大半年了,天天看人揮鎬頭,接過楊英的鎬頭熟練地揮動著,一邊耐心地指導楊英,他的力氣沒楊英大,自然也挖不了多深,但就教學而言,還是綽綽有餘的。
慢慢地,楊英也掌握了一些技巧,速度漸漸提了起來。
她雙手緊緊握住鎬頭的木柄,粗糙的木刺紮著手心也渾然不覺。她高高舉起鎬頭,手臂上的肌肉鼓起,像是蘊含著無儘的力量。鎬頭在空中短暫停頓後,迅猛落下,精準地插入土地之中。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泥土飛濺開來,一些細小的土塊濺落在她今日特地換上的老望京布鞋上,她用力將鎬頭往後一撬,一大塊緊實的泥土,便被翻了起來,露出下麵略帶濕氣的深色土壤。每一次揮動鎬頭,楊英的身體都會微微後仰以借助更多的力量,她的額頭漸漸布滿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進土裡。
初升的陽光灑在她身上,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微光,一旁的袁成獻看著楊英如此賣力,心中也滿是感激,他知道今天這活兒肯定能乾得又快又好,不禁暗暗慶幸自己找對了人搭夥,楊英果真是知青中最好的乾活搭子!
袁成獻在一旁看著,楊英,刷刷刷,很快就挖出了一大片,就連忙揮舞著自己的釘耙,把大一點兒的土塊敲碎,一邊兒敲,還忍不住一邊兒科普道“你看這鎬頭刨地啊,可是有不少好處嘞。這鎬頭一下去,就能鬆一大塊土,比普通鋤頭快得多。而且它能把深層的土翻上來,那些藏得深的雜草根兒啊,一下子就能被刨斷,省得以後再長出來跟莊稼搶養分。”
“袁知青,你咋懂這麼多?你家也不像種地的呀!”
“嗬嗬嗬,我也是聽人說的!”一向高冷的袁成獻不好意思的停下來撓頭,他也是聽人說的,就是和楊英不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拿出來賣弄賣弄,沒想到還翻車了!
楊英見他有些赧然,就岔開話題,一邊用力刨著,一邊說道“是啊,這鎬頭使對勁了,還省力呢。不像有些工具,費半天力隻能翻開表麵一點土。用鎬頭刨過的地,土質鬆軟透氣,種子播下去,紮根也容易。特彆是咱這種田的,地整好了,收成肯定差不了。”
說著,手上的動作更加利落了,一塊塊帶著新鮮氣息的泥土被翻起。袁成獻見狀,也趕忙拿起釘耙加入其中,兩人就這樣在地裡熱火朝天地乾起來。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陣哄笑聲。原來是那對用鍋鏟和鐵鍁合作的人不小心把工具碰到一起了,呯~的一聲,格外的刺耳,當然,拿了鍋鏟的那個老知青被震的手臂發麻,現在兩人正在互相指責呢。
楊英和袁成獻對視一眼,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原本沉悶的勞作氛圍一下子變得輕鬆不少。
歐國梁也是氣的不要不要的,沒想到刨個地這麼難熬,才一小會兒,他的手掌心已經被磨出兩個血泡了,恨恨的一鐵鍁下去,沒想到,他的鐵鍁卻像是被粘在了地裡,怎麼都拔不起來,他試圖用蠻力拔出鐵鍁,結果鐵鍁沒拔出來,自己卻摔了個四腳朝天。
其他人見狀,紛紛笑出了鵝叫聲,歐國梁更生氣了,把鐵鍁一扔,就地坐在地上生著悶氣。
而相似的這一幕發生在不少地方。
孫嬌嬌和朱亞迪被分到了一起,她們兩個和另外一個女知青,今天的任務是放牛,在放牛的間隙還要多找一些牛的飼料,方便牛棚的人晚上起夜,給牛牛們加餐,但兩個嬌嬌女以前隻吃過牛肉,卻沒見過真牛,卻在看到高大壯碩的耕牛時愣住了,她們誰也不會駕馭這大家夥呀!
見她們兩個畏畏縮縮不敢上前,那個女知青就自告奮勇想要嘗試著去牽牛,結果卻被牛嚇得滿田埂跑,其他知青和村裡的社員們,看她們嚇得四散而逃的狼狽模樣,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最後還是成家叡看不下去了,就幫她們把牛繩頭的鐵橛子砸進了地裡,固定了起來,讓她們隔段時間,去給牛牛們挪個地方,方便它們能一直吃到新鮮的草料。
幾人這才放心的去給牛找草料了。
孫嬌嬌和朱亞迪剛鬆了一口氣,就開始尋找牛草料。可城裡長大的她們哪認識什麼牛草料啊,牛吃什麼不吃什麼她們又哪裡會知道,最後孫嬌嬌在河邊,賣力的揪了一筐紅色的一節一節的野草就往回走。
正好村裡一位大爺路過,瞅見她筐裡的草,哭笑不得的說“孫知青,這草牛可不咋吃嘞,這是毛辣子,手摸到了都會癢癢的,好幾天好不了,牛咋能吃咧?”
孫嬌嬌耐心的聽了老半天,隻能勉強聽的懂他說的方言,臉漲得通紅,縮了縮已經被自己抓的有些紅腫的爪爪,氣的腦門兒上的青筋都突突的。最後,還是那大爺熱心地帶著她們,到處去找了些牛牛們愛吃的草,這才作罷。
這邊,盧玉成和幾個男知青負責挑水灌溉水田,盧玉成仗著自己身強力壯,挑著滿滿兩桶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絲毫不在意濕滑的田埂,就想拯救一下自己在村民們心中的弱雞形象。
可沒走幾趟,就感覺肩膀被壓得生疼,兩個水桶也不聽使喚,上下左右前後的不停擺動,腳步也隨即亂了起來。
加著旁邊的一個男知青又打趣道“喲,盧知青,你也太強了,我看你到現在還能一路小跑呢。”
話才剛說完,盧玉成就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前撲去,摔了個大馬趴,就這樣兩桶水全灑了出來不說,還濺得周圍人一身泥水點子。
大家先是一愣,隨即便鬨哄哄的叫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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