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吃烤土豆,涼的特彆快。
春花拍掉上麵沾著的灰,遞給了小丫。
小丫從早上就沒吃東西,早就饑腸轆轆。
接過土豆,還沒扒皮就啃了起來。
春花想要阻止,手還沒伸過去,土豆已經啃沒了大半。
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去倉房裡找到個舊衣服,擦了擦小丫吃的黑漆漆的嘴巴。
可乾抹布怎麼能擦的乾淨,蹭了半天,上麵還有黑印印。
春花正想著在哪裡弄點水,突然一陣風吹過,鼻尖傳來一股濃烈的白酒味。
春花回頭一看,大爺家的哥哥正趴在杖子上,眼神通紅,直勾勾的看著她。
“啊?”
說實在的,自己和這個哥哥並不熟絡。
他這樣看著自己,難道有事?
“嗝~”
哥哥打了個大大的嗝,裡麵除了酒味,還摻雜著花生米火腿腸的味道。
“春花。”
哥哥盯著春花,欲言又止。
“啊。”
春花應著。
“我……我特麼不是人……我……我對不住你了……”
這話說的春花一頭霧水。
大哥抱頭蹲下,掩麵哭泣。
“啊啊啊啊。”
春花來到杖子邊,剛想安慰。
隻聽房門咯吱一聲,大娘從裡麵走了出來。
她看見兩人挨的這麼近,加快了腳步。
“你哥哥喝醉了,他說什麼你也彆當真啊。”
大娘扶起兒子,看著春花一臉懵的樣子,斷定他沒把錢的事說出去。
莫名其妙。
春花回到火堆讓,幾個土豆已經被小丫用棍子捅了出來。
春花捏在手裡,土豆還有餘溫。
吃到嘴裡,已經有了一點回生的味道了。
小丫吃過土豆,躺在床上睡覺。
春花坐在一旁,愁的睡不著覺。
她看著抖落在地上的土豆,就算隻吃土豆和爆米花,又能維持的了幾天?
“姑姑,你不送,你不送了啊。奶奶,你也回去!”
哥哥大著舌頭扯著嗓子,說話的聲音在倉房裡聽的一清二楚。
春花閉上了眼睛。
可最後還是忍不住,開門朝著外麵看去。
大娘一家老小,喝的醉馬天堂(醉醺醺)。
姑姑和奶奶送到門口,深情對望。
好一個和諧溫馨。
春花咬著嘴唇,心裡酸楚。
她看了看在床上睡覺的小丫,心裡終於有了一絲溫暖。
她也有家人,雖然小丫是小小的,不能幫助自己什麼。
可小丫是她唯一的家人。
外麵的喧囂戛然而止。
春花呆坐在床邊上。
她好想買個織針,學著媽媽的樣子為這個小小的人兒織毛衣。
或者坐在暖暖的炕上,在剪好褲形的布上鋪上一層厚厚的棉花……
春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她迷迷蒙蒙的睜開眼睛,身上蓋著一件的花布襖子。
小丫正在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啊……”
春花忙把襖子從身上拿下,披在小丫身上。
“姨姨睡覺冷,我醒了,不冷。”
春花摸著小丫的小臉,凍得冰冰涼。
她的鼻尖掛著一縷清鼻涕。
春花一陣心疼。
她把襖子給小丫穿好,出門抱柴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