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昌平!”
姑姑一看兩人挨的那麼近,一時間氣急敗壞。
“你不在屋子裡好好待著,出來乾什麼?和這死丫頭片子有什麼好說的?”
“她喊我出來的。”
馮昌平睜著眼睛說胡話。
“我想著大家不都是親戚嘛,就想問問她有啥事。”
“啊啊啊啊!”
春花被誣陷,氣的直跺腳。
“嗬,一個啞巴能有啥事,再說她比比劃劃的,你能看懂嗎?”
“她說自己養孩子挺辛苦的,問我三十一次行不行。”
馮昌平無奈的撇了撇嘴。
“啊?”
春花又震驚又氣憤,她指著馮昌平的鼻子。
“我就說,我是你姑姑的男人,不能這麼不要臉。然後她就氣急敗壞的拿石頭想打我。”
姑姑臉氣的通紅,她撿起腳邊的石頭,朝著春花扔去。
嘴裡大聲罵道:“劉春花呀,劉春花,你特麼就不應該姓劉,這是丟了劉家老祖宗的臉!不管你在村子裡睡了幾個男人,和誰睡,你特麼竟然把主意打在了姑父身上!你看我不過去,撕爛你那張臉!”
姑姑說著,擼起袖子,想把杖子拆開一條縫。
“啊啊啊啊!”
春花先是被姑父侮辱,現在又被姑姑冤枉,也憋著一肚子氣。
她站在原地,等著姑姑過來,準備好好打一架。
哐當一聲,門被狠狠的推開。
奶奶手裡端著個盆,上麵冒著熱氣。
朝著春花潑了過來。
春花躲閃不及,身上還是沾上了點。
滾燙的水濺在褲腿上。
春花本來穿的棉褲就薄,一瞬間感覺腿上火辣辣的疼。
“老劉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你過來啊,看我不潑死你!”
奶奶一手拎著盆,一手叉著腰。
前幾天的“慈眉善目”消失的無影無蹤,又變回了多年前那個飛揚跋扈蠻不講理的樣子。
春花眼睛瞪著,身體抖的像篩子一樣。
“姨姨,不吵了。”
小丫早就嚇得淚眼婆娑,她的小手緊緊的攥著春花的衣服。
春花瞪了一圈眾人,轉身離去。
坐在破舊的木板床上,她抬頭看著屋頂。
眼淚劈裡啪啦的往下掉。
媽媽生前說過,惡人會有天收的。
可是老天爺呢,你真的不能睜開眼睛看一看嗎?
炕頭上,姑姑把臉彆到一邊,生著悶氣。
馮昌平把鮮花遞到姑姑手上,用特彆溫柔的語氣說道:“老婆,你就彆生我氣了,咱倆不是剛和好嗎?再說是那丫頭勾引我的,你看我,都沒上當。”
姑姑白了馮昌平一眼。
“還不是你喜歡聊騷,她就一個死啞巴,你理她乾什麼。”
“唉,你老公我這不是心善嘛。”
“心善你也得分人,彆跟什麼牛鬼蛇神都扯上關係。”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和好了,怎麼又吵上了?”
奶奶湊到姑姑身邊。
“我要說你們小兩口啊,就是床頭打架床尾和,沒什麼事情過不去的。在這被那個死丫頭惦記著,還不如早點回去。”
“對,老婆,咱們早點回家。現在看到那啞巴,我就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