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看著兩個小孩子玩的高興,走到廚房生火做起了早飯。
昨天的麵片湯還剩一些,乾成了一坨,像極了過年時做的肉皮凍子。
春花往裡麵加了些水攪拌一下,又成了糊糊粥。
等飯端上桌,嘉樂身體後傾,脖子抻的挺老長。
嘴裡發出鄙夷的聲音。
“啞巴姐姐,你這大早上乾啥啊,喂豬呢呀。”
春花拱了拱鼻子,指了指嘉樂。
“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春花伸出筷子要打嘉樂,誰知他拉著小丫,從炕上跳了下來。
“還好我媽給我留個零花錢。走,我領你買好吃的去。”
小丫看著春花,見春花點頭,才裹上厚厚的棉襖,跟著嘉樂跑出去了。
雪花踩在腳下,嘎吱嘎吱直響,兩個小家夥你追我趕,咯咯直樂。
等到回來的時候,嘴巴通紅,吸著涼氣。
手上還有一股辣條的味道。
嘉樂從懷裡一摸,掏出了兩包方便麵,遞給小丫一包。
“你跟我學啊。”
嘉樂撕開包裝袋,把調料放在一邊。
又捏緊袋口,用力一捏,三鮮伊麵黃色的袋子沙沙直響。
再撕開料包,倒進去,使勁搖晃。
“行了。”
他打開袋口,捏了一小撮,放進嘴裡。
小丫學著他的樣子,把捏碎的麵餅放進嘴裡,牙齒嚼的嘎吱吱響。
嘉樂吃著吃著覺得不過癮,直接仰著腦袋,把剩下的半袋方便麵一股腦的倒進嘴巴裡。
用手指蘸出最後一點方便麵殘渣,兩個小家夥舔著嘴巴子,意猶未儘。
嘉樂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油包。
撕開一個小口,擠進嘴巴裡。
小丫也撕開一個口子,隻是嘗了一點點,伸出了舌頭。
“你不喜歡吃嗎?這油包老香了。”
嘉樂吃完自己的,又把小丫手裡的油包搶了過去。
“突突突突突。”
拖拉機冒著黑煙停在門口,嘉樂趴著窗戶朝外看,大聲喊道“啞巴姐姐,小丫,我不跟你們玩了,我媽回來了!”
嘉樂往外跑,嬸子往裡進。
嘉樂還沒跑出院子,就被嬸子拽回了屋裡。
“媽,我還以為你接我來了呢。”
嘉樂貼在嬸子旁邊,撅著嘴,嘟囔著。
“你那大體格子,都趕上小豬了,我還用得著接你?”
“你才是豬,你……”
看著嬸子瞪圓的眼睛,嘉樂趕忙捂住了嘴巴。
“啊啊啊啊啊。”
春花指著窗外,拖拉機上隱約坐著一個人。
“是你三叔回來了,昨天晚上回來的。”
“呃……”
春花比劃著四四方方的磚塊。
“還不是你三叔在外麵乾活,聽說彆的村子裡開始種蘑菇了,火急火燎的回來,非要也跟著種蘑菇。”
春花指了指遠處的山。
“不是山上的那種蘑菇,是小黃蘑。那一種是放在袋子裡長的,還得灌袋,蒸菌,割袋,你三叔也不嫌麻煩。”
春花沒養過。
她隻是有一年在河邊撿到一截木頭,那木頭長了兩年天然的木耳。
“還得砌一個什麼蒸鍋,這不你三叔,把磚頭和水泥都買回來了。”
“媽,咱回家啊。”
嘉樂轉著眼珠,流著口水。
他媽去鎮上前可跟他說過,回來給他買燒雞吃。
“你等一下。”
嬸子扒拉開嘉樂拽著她胳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