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三叔喝的滿臉通紅,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要不是劉老三我年輕時還沒恢複高考,我高低能當弄個官當當。我也不能隻當個小小的包工頭,歲月不饒人啊。”
王二勇豎著大拇指。
“我以前聽俺哥說過,三哥當時成績是頂呱呱的好。”
他看向在一旁往嘴裡扒拉飯的嘉樂,滿是感慨。
“要不是俺哥趕上嚴打,孩子應該比小嘉樂都大了。”
“你哥快出來了吧。”
張子茂推了推王二勇。
“嗨,不就是摸了鄭寡婦屁股,誰成想抓進去判了八年。明年開春應該就回來了。你說女人長個屁股,不就是讓人摸的麼。”
張子茂咧嘴壞笑。
“自家男人能摸,彆人可摸不得。”
“他男人死了都成骨頭了,她就不想?俺哥就摸個屁股,就告進去了,她就是欠擦。”
“那你去擦。”
“要不是後來嫁到彆的村子裡去了,你以為我不敢?”
三叔臉色陰沉,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王二勇推了推一聲不吭的李大根。
“你從小到大碰過女人嗎,你想不想擦?”
李大根瞄了春花一眼,悶聲說道“你嘴巴裡能不能留點把門的,桌子上還有女人和孩子呢。”
“靠,你裝清純!”
王二勇使勁拍了李大根後背一下,哈哈大笑。
李大根攥緊拳頭,關節嘎吱作響。
春花不能說話,但不是聾子。
村裡男人露骨的話說的她渾身不自在,恨不得馬上逃走。
“你瞅瞅你,你又生氣了?我家有dvd,還租了幾個港片。你看不看,老帶勁了!保證你……嗬……”
王二勇半張著嘴,一臉邪惡的笑。
李大根騰的站了起來,看向春花。
“春花,你吃完了嗎,我送你回家吧。”
“呦,還沒看上片兒就來勁了?”
“王二勇,你閉嘴吧!”
三叔生氣的把酒杯撂在桌子上,發出咣當一聲響。
“春花,再不你先和小丫回去吧。”
嬸子結婚這麼多年,啥場麵沒見過。
可一群老爺們兒當著個大姑娘麵前說臊話,嬸子都覺得難堪。
春花點了點頭,領的小丫朝著外麵走去。
“李大根,你去乾啥?你不會相中啞巴了吧?”
王二勇拽住要走的李大根。
“你管我。”
李大根甩開王二勇,朝著外麵走去。
此時是月初,月亮不知道藏在了哪裡。
路上黑咕隆咚的。
春花拉著小丫,快步行走。
冷風一吹,從樹上飄落的雪花唰唰作響。
身後傳來腳踩在雪地上的嘎吱聲。
春花回頭一看,李大根正不遠不近的跟著自己。
想起他們在酒桌上說的話,春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