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媽的屍體被發現,兩個孩子除了大哭,也做不了什麼。
客車停在村委會的院子裡,裡麵坐著幾個表情木訥的兒童。
村長把王明誌和柱子送回來,和客車上的司機打著招呼。
“你們兩個上去吧。”
村長拍了拍王明誌的肩膀,王明誌領著柱子走上了客車。
司機下了車,接過村長遞過來的煙。
回頭看向客車的後座。
“你們村裡另一個孩子我已經接到了,這三個孩子有沒有什麼注意事項,你都跟我說說。孤兒院裡的孩子多,萬一出點啥事就不好了。”
村長朝著車尾看去。
透過車窗,撞上了鄭錢的眼睛。
那不像一個孩童該有的眼睛。
他盯著村長上下打量,眼神中多少帶點恨意。
村長眉頭一皺。
“這兩個孩子沒多大問題,就是調皮了點。從鎮上接過來的那個孩子,希望你們孤兒院多留意一下,他給彆人投過毒,還有點暴力傾向。”
“行,我明白了。”
司機把煙掐滅,回到車上。
“你是不是我們村的?”
柱子畢竟還小,車一跑起來就忘記了沒了媽媽的悲傷。
歪著腦袋看著鄭錢。
王明誌本來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看著柱子和鄭錢說話忙,捂住他的嘴巴。
“你好啊小朋友,以後咱們就相依為命了。”
鄭錢沒理會王明誌的黑臉,越過王明誌,朝著柱子伸出了手。
掌心之中,還有一塊糖。
柱子剛要接,卻被王明誌推了回去。
“我們不想和你交朋友,這糖我們不要。”
王明誌把在一旁急的直哼哼的柱子推到一邊。
“嗬嗬。”
鄭錢尷尬的笑著,把糖放回兜裡,繼續看著窗外。
汽車開了大半天,終於開到了孤兒院。
孩子們已經昏昏欲睡,隻有鄭錢一直睜著眼睛盯著窗外。
看到大山變成了城鎮,城鎮又變成了大山。
幾次反複,遠處似乎能看見高樓大廈了。
孤兒院在城市的邊上,這裡挨著樹林,走在門口,裡麵靜的可怕,竟然沒有孩子的哭聲。
客車開到孤兒院裡麵,等到鄭錢他們下車的時候,隻見孤兒院的大門緊閉。
再看四周的圍牆,密不透風。
鄭錢看著在院子裡玩耍的孩子們,他們雖然在嬉戲打鬨,可眼神木訥,看不出表情。
“你們排好隊,先跟我去體檢。”
司機老鄧下車,對著從車上下來的孩子們大聲吼道。
柱子嚇得躲在王明誌懷裡。
“說你呢,還東張西望!”
老鄧回到車上,抽出一根棍子,指著鄭錢。
鄭錢立馬裝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縮著脖子,站在隊伍裡。
孩子們排成一隊,進到一個屋子裡。
牆上貼著花花草草,還有兩隻碩大的米老鼠,麵對麵的張著大手,貼在牆麵上。
大手之下,放著一個體重秤。
“老鄧,你又接回了這麼多孩子。”
張醫生捂得嚴嚴實實,一邊給孩子們做著體檢,一邊看著站在門口的老鄧。
“誰知道,都這年代了,還有家裡死絕的,養不了孩子的。”
能到這裡的,都是身世可憐的孩子。
老鄧見多了,也就麻木了。
毫無忌憚的說著戳心窩子的話。
幾個大點的孩子聽懂老鄧的話,已經開始抹眼淚了。
柱子拽著王明誌的衣服,低聲問道“哥,他們為什麼哭?”
“嗬,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