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身子僵直,錯愕的後退了一步。
“不陪我睡覺,嘴一個總行了吧。”
李大根步步緊逼,春花步步後退。
他突然停住了步子,嘲諷的大聲笑了起來。
“春花,你不是覺得虧欠我嗎。帶著你的內疚,活一輩子吧。”
李大根進屋拿了行李箱,從春花身邊走過。
春花攥緊衣袖,手不停的顫抖。
剛走到門口,李大根感覺衣服被人從後麵拽住。
他眉頭微皺,轉身看著春花,一言不發。
春花低垂著腦袋。
那愧疚的感覺壓的她喘不上氣。
李大根放下行李箱,把春花攔腰抱起,朝著屋子裡走去。
被放在炕上。
春花閉緊雙眼,握緊拳頭,淚流滿麵。
沒等到肆虐摧殘,春花睜開眼睛。
隻見李大根蹲在自己麵前,眼神複雜。
見春花看著自己,李大根眼神閃躲,瞥向一邊。
再轉過來,又變成了殘忍的戲謔。
“你瘦的隻剩一堆骨頭,我沒興趣了。身子養好點,等著我。啞巴,你記住,是你欠我的。”
李大根拿出戒指,再一次套在春花手上。
看春花又想摘,李大根攥住了她的手。
“彆摘,你摘了,這輩子都彆想見到我了。”
李大根起身。
“半個月吧,我半個月後來找你。還了對我的愧疚,你才能把戒指摘下來。記得吃胖點,我不喜歡玩一把骨頭。我要鎖門了,如果你想在我家裡一直等著我,我也沒意見。”
春花趕忙起身,身子僵直的朝著外麵走去。
看著春花單薄的背影,李大根輕歎一聲。
如果沒愛,哪來的恨。
如果隻有恨,又怎麼可能回來。
“你三叔說了,給你弄點肘子。”
過了一個星期,春花的氣色好了不少。
她不再客套,感激的接了過來。
死過一次,才明白三叔三嬸對她是發自內心的好。
可越對她好,春花越不知道該怎麼回報。
見春花眼中愧疚之色一閃而過,嬸子忙說道“你也不用覺得心裡有愧,說實在的,你好好活著,就是對我們兩口的報答了。”
嬸子攥住春花的手,看著上麵的骨頭。
“你太瘦了,要是頭疼腦熱的抵不住的,還是多吃點,吃的白白胖胖才好。你這銀戒是不錯,哪裡買的?”
春花忙縮回了手。
嬸子的話,又讓她想起那個虧欠的承諾。
李大根。
她真的要用身子去償還對他的虧欠嗎?
隨著日子的臨近,春花越發的緊張。
“姨姨,老師說五一放七天假呢。”
小丫的喊聲打亂了春花的思緒,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要把作業快點寫完,找嘉樂哥哥玩。”
小丫一邊說著,一邊從書包裡拿出本子和文具盒。
一道燈光照進屋子裡,春花捏著衣角,緊張的看著窗外。
“是鄭叔叔來了嗎?”
小丫不知鄭曉死訊,隻知道他已經消失了兩個多月了。
春花咬著嘴唇,眼神黯淡。
她知道,鄭曉回不來了。
不是家屬,她連給鄭曉收屍的資格都沒有。
小丫趴在門框上往外看,突然身子站直。
“李……李大根叔叔。”
“小丫,一年沒見,你長高了不少。”
聽到李大根的聲音,春花的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
他還是來了。
李大根跨步走進屋子裡,對著春花說道“收拾下東西,走吧。”
春花慌張的看了眼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