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剛走出萬燭峰,便看到了迎麵走來的宋初年。
他下了飛劍,反手將劍收入劍鞘,瞥了她一眼,輕哼一聲“走吧。”
“你欠我的靈石什麼時候還?”江挽跟在他身後問。
聞言,宋初年腳下一個踉蹌。
他猛地轉頭盯著江挽“彆催,過幾天就給你!”
江挽哦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
來到懸崖邊,宋初年再次喚出飛劍,讓江挽上來。
江挽有些遲疑。
她對他的禦劍技術有點陰影了。
一月前,宋初年直接拽著她上了飛劍,那速度,到現在想起來江挽便覺得一陣頭暈。
“站著乾什麼?”宋初年莫名奇妙地看了她一眼“上來啊。”
江挽慢吞吞地問“你能慢點嗎?”
宋初年微微挑眉“你恐高?”
江挽搖頭“我恐你。”
宋初年“……”
他咬著牙冷笑了聲,然後直接拽著江挽上了飛劍。
江挽還未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到了半空之中。
“……又來?”
飛劍衝上雲霄,劃破雲層,劍氣如虹凜冽。
放眼望去,一整個無極宗儘收眼底,腳下是應接不暇的美景。
無極宗坐落於仙界最高峰問天,問天峰挺拔聳入雲霄,抬手可觸日月,摘星辰。
峰巒層疊,山水如畫,無數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廊亭水榭蜿蜒曲折,雲霧縹緲浮動,猶若仙境。
顧雙聞的月寒山距離萬燭峰有一段距離。
礙於江挽或許有些暈劍,於是宋初年緩緩放慢了飛劍的速度。
待抵達了月寒山後,已是兩炷香後。
宋初年下了飛劍,徑直往前走去。
江挽跟在他身後,四處打量著。
月寒山是無極宗內最高的一座山,但附近並沒有山脈連綿,隻孤零零地聳立著。
山頂有一處圓台,近得仿佛抬手便可摘星辰。
山上草木稀疏,林葉落儘,簌簌的風卷起地上的落葉,淺淡的寒意將人圍住,無端生出幾分蕭條淒涼之感。
月寒山,真是寒。
江挽冷得忍不住攏了攏衣衫,抱緊雙臂。
路上,宋初年和她說“你的屋子是一座二層的閣樓,叫凝玉居。”
“宗主不怎麼回山,一般都宿在彆處,你莫要感到不自在。”
“另外,山上有一座三層閣樓的,顧宗主不允許任何人進去,你若無事便不要進去,免得惹惱了宗主。”
走著走著,江挽便看見了宋初年所說的那座三層閣樓。
閣樓有些老舊了,許是年久失修,門窗都搖搖欲墜的,周圍雜草叢生,落葉堆疊,似乎荒廢了許久。
閣樓四周覆著一層顏色淺淡的結界,眼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結界的顏色便也瞧得清晰,冷白色靈力浮動著。
“這閣樓怎麼還有結界?”江挽好奇地問。
宋初年“此處無人居住,為了防止有人擅闖,宗主便設下了結界。”
江挽若有所思。
宋初年又繼續說道“其實這裡一千年前是有人住的。”
“一千年前?”江挽詫異“你的意思是它已經荒廢了一千年嗎?”
聞言,宋初年輕輕應了一聲。
“我記得我與你說過玉珩仙君。”
江挽想了想“你是與我說過。”
“一千年前,便是玉珩仙君住在此處。”宋初年歎息“他與宗主乃一生至交,二人情同手足,曾一路相互扶持,抵達如今的位置。”
“可惜後來仙魔大戰爆發,玉珩仙君不知所蹤,顧宗主的宗主之位被剝奪,這座閣樓便閒置了下來。”
江挽眸光些許詫異“顧宗主還被剝奪過宗主之位?”
宋初年應了聲“但是他後來又奪回來了,給這閣樓設下結界,不允許任何人擅闖。”
江挽忽然有些好奇,宋初年口中的玉珩仙君是個怎樣的人了。
什麼人,居然值得顧宗主做到如此地步,守著這閣樓足足千年?
宋初年臉色忽然有些為難“這些事宗主從不允許我們提起,不然是要去領罰的。”
他看了眼江挽,欲言又止。
半晌,他才道“自玉珩仙君失蹤後,宗主便不再收徒,你是他千年來收的第一個弟子,我覺你在宗主心裡位置不一般,才將此事與你說。”
江挽一時啞然。
顧宗主居然千年不曾收徒?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詢問道“方便問一下,無極宗為什麼三百年不招生嗎?”
一說起這個,宋初年嘴角抽了抽。
他似乎有點難以啟齒“因為那三百年大長老忙著追媳婦。”
江挽“?”
她有點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追……追什麼?”
宋初年有些無奈“追媳婦。”
“大長老與他的初戀有一段不解之緣,二人分分合合,後來那姑娘沒了消息。”宋初年道“三百年前,大長老收到她的消息,便匆匆跑去追了。”
江挽好奇地問“那追到了嗎?”
宋初年默了默“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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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一說到這,宋初年便覺得遺憾。
大長老的媳婦其實長得挺好看,人不僅漂亮,而且還夠溫柔。
自從知道她死之後,大長老就一夜華發,從此一蹶不振,關閉了無極宗招生,自己一個人抑鬱著。
死了……?
江挽嘴裡咀嚼著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