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瀾“不過眼下,世人更相信前者說法。”
靈息族和滄月族在神界中的地位並不高,故此被遷移到下界後,便想做萬山之主,立眾生之巔。
於是勾結神魔穀內的魔族,做了個交易,尋鎮天幡打開封印,令魔族助他們一臂之力,一統三界,而他們則助魔族鼎立三界中,永不囚於神魔穀。
此後為保住名聲,兩族背棄信用,自相殘殺,靈息族果斷借滄月族之手重新封印魔族。
至於靈息一族獻全族神魂,不過是無稽之談。
而魔族屠儘滄月,也隻是靈息族尋的借口,實際上,是靈息滅了滄月。
這便是前者的完整版說法。
前者的說法裡貌似沒有提到仙界。
江挽疑惑“仙界呢?”
“仙界被兩族攻下了。”
江挽隻覺得這說法簡直漏洞百出“既然靈息族為了保住名聲才做的那些事,仙界又被攻下,那這個說法是怎麼流傳出來的?”
“靈息族又去哪兒了?”
聞言,謝無瀾微微一愣。
她有些納悶地又咬了一口肉“我覺得,還是後者說法更可靠一點。”
他微微搖頭“孰是孰非,無人知曉。”
江挽不願再去想這些事情,這些事本就與她無關。
她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又因何而死。
可惜,顧宗主什麼也不和她說。
就和她師父一樣。
等等……說不定謝無瀾知道呢?
思至此處,江挽驀然抬眼看向他。
謝無瀾奇怪地看著她。
江挽忽然問“你知道扶澤是誰嗎?”
他沉思片刻“沒聽過。”
“昭玉呢?”
“也沒。”
“……”好吧。
江挽拍了拍腰間的玉佩,用神識問道“阿宓,你知道嗎?”
阿宓打了個哈欠“我也沒聽過。”
“明日不是要去藏書樓呢,你順便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阿宓嘻嘻笑道“畢竟我隻是一枚普通的玉佩而已。”
“……行吧。”
阿宓忽然又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聽我的那個夢?”
江挽身形一僵。
她尬笑了兩聲“下次一定。”
阿宓輕哼“你最好是。”
江挽歎了口氣。
看來,她得趁師父不在的這段時間,趕緊惡補一下千年前的事情了。
“好吃嗎?”謝無瀾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江挽微怔,下意識答道“好吃”
“怎麼了?”她問。
謝無瀾盯著她,緩慢地將手中半熟的兔子架到烤架上邊,拍了拍衣裳起身。
“吃飽了就起來。”
“練劍。”
江挽滿臉疑惑“我為什麼要練劍?”
聞言,謝無瀾倏爾笑了“你不練劍,又不讓我用靈力,日後若是遇到危險,你怎麼辦?”
她思索了片刻。
覺得有點道理。
畢竟她的劍術的確是個半吊子。
江挽匆忙將嘴中最後一口肉給咽下去,然後起身拔出斷水劍。
謝無瀾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江挽疑惑“你站著乾嘛?”
“我看著你練。”
“……你不教我我怎麼練?”
謝無瀾“?”
她怎麼連最尋常的劍術都不曉得?
還要自己去教?
江挽將斷水劍遞給他,眉眼彎彎“你先給我示範一遍。”
謝無瀾盯著她遞過來的劍,墨眸幽深。
視線不自覺落到了她袖子上的七瓣海棠花,很精致,像是裝飾物,卻又栩栩如生。
半晌,他才緩緩抬手接過。
他聲線清冽“就一遍。”
江挽點點頭“嗯嗯。”
謝無瀾的劍法與她往日見過的不同。
倒不如說是魔族與仙族的劍法有所不同。
仙族劍術,時而凜冽,時而溫和,總讓人感受不到表麵殺意,一招一式看似柔和,卻也暗藏殺機。
魔族的則是大有不同。
少年出劍果斷狠絕,招式中都攜著凜然的殺氣,劍氣勢如破竹,四周海棠花被劍氣一揮,便簌簌撒落。
月色下的斷水劍泛著幽幽寒光,更添幾分冰冷殺意。
她認真地觀摩著,隻是這眼花繚亂的劍術,她還未瞧清,謝無瀾便換了下一式。
江挽“……”
她深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睛。
謝無瀾卻已經放下劍朝她走來,抬手將劍丟給她“好了。”
“?”
“就沒了?”江挽震驚。
“嗯。”
她有些茫然地接過了斷水劍,正不知該如何出招時,阿宓適時出聲。
“我有回放!宿主,你用神識看!”
聞言,江挽心中一喜。
真是個可靠的器靈啊。
她用神識打開了腦海中的畫麵。
畫麵中,是少年一襲黑衣,手執斷水劍舞劍的模樣。
江挽認真地看著,然後緩慢地揮出了第一式。
緊接著。
第二式。
第三式……
謝無瀾沉默了一會兒。
他剛才是這麼舞的嗎……?
許是有點看不下去了,他略有些不耐地奪過江挽手裡的劍,沉聲“重來。”
江挽“……”
“算了。”他忽然又說道。
下一秒,謝無瀾陡然拔出了腰間的不邪劍。
江挽瞪大了眼睛。
他道“我跟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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