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期盼地看著他。
顧雙聞遲疑了幾分，慢吞吞道“此法，還是等謝無瀾回來我再與你說吧。”
江挽“……”
到底是什麼方法，需要她和謝無瀾同時在才能說？
“對了，你師父可曾回來？”顧雙聞忽然詢問道。
聞言，江挽一愣。
她師父……？
“我……沒有師父了。”江挽微微抿唇“他一直在欺騙我。”
顧雙聞怔住，有些不明所以。
緊接著，便聽到江挽繼續說道。
“他是一千年前自神魔穀內逃出的魔族，蟄伏仙界多年，便是想利用我打開神魔穀的封印。”
“但我身上有他無法解開的封印，故此妄塵外出雲遊那兩年，是去尋找流光草了。”
簡短一兩句話，卻足以讓顧雙聞聽得明白。
千年前神魔穀形成的靈息封印，唯有以靈息族遺孤神魂獻祭，方能重新解開。
但江挽體內有封印，若是封印不解，死了也隻是白死，故此妄塵前去尋找流光草想要打開她體內封印，以換魔族重新出世。
那一千年，江挽便是被妄塵帶走了。
顧雙聞藏在袖子下的拳頭緩緩攥緊。
原來這局，早在一千年前便已經布下。
他們還是沒有放棄打開神魔穀的想法，甚至四處尋找流光草。
難道兩年前七長老東海一戰……？
念及此，他瞳孔驟然一縮。
直覺告訴他，七長老的死，或許也和妄塵有關。
顧雙聞默了半晌，緩緩笑了“阿挽。”
江挽抬頭看他。
“就當你師父兩年前已去，而今出現在你身邊的，是你一生宿敵。”他語氣平和，抬手輕拍了拍她的肩“你還有師尊，有師兄師姐，有始終念著你的父親。”
她怔了怔，垂下眸去。
“待你自人間回來，我們便辦上一場家宴，好好地聚一下。”
江挽眨了眨眼睛“好。”
她剛踏出大殿，便撞上了迎麵走來的陸長遙。
陸長遙看著她，眼睛一亮“江挽！”
“乾嘛？”
他匆匆走上前來，壓低了聲音“你過幾日是不是要去人間？”
“是啊。”江挽瞥了他一眼“怎麼了？”
陸長遙搓了搓手掌，試探性問道“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你知道，我弟弟他……”陸長遙嗐了聲“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偷偷跑上來的，我順便給他送下去嘛。”
江挽狐疑地打量著他“隻是因為這個？”
陸長遙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聲“其實，不止這個……”
“那是什麼？”
“李晴水要去妖界，沒人陪她，我剛好有空，可以和她一起去。”陸長遙說“我就想著先和你一起去人間，把我弟弟送回去之後，我再和她去妖界。”
江挽明白了。
“行，那到時候走的時候我喊你。”
他雙眼一亮“真的？！”
“真的啊。”江挽說“不過你們要是去妖界的話，得小心點，彆又碰上那隻狐妖。”
陸長遙想了會兒，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秒，他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醉香樓那隻狐妖，至今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放心吧，現在那狐妖可不是我的對手。”
“你哪兒來的自信？”
“當然是劍仙的劍啊。”
江挽張了張嘴，竟無言以對。
劍仙的劍的確厲害。
“不過你們還是要小心。”江挽不放心又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回去和李晴水說一下。”陸長遙匆匆說完便走了。
江挽本想用陰陽鐲聯係下謝無瀾，但手剛搭到鐲子上便遲疑了。
她最終還是選擇放下，掏出千行卷來給他傳了個消息。
江挽回到了凝玉居準備收拾下。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頭才回了句。
【怎麼了？】
江挽想了想，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那頭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