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李晴水有些磕磕絆絆地道,震驚地看著那人。
江挽一愣,乾巴巴地笑了兩聲“這孩子就喜歡這麼叫,估計是叫習慣了。”
聞言,李晴水心中一鬆。
她還以為謝無瀾是什麼大人物呢。
藏在不遠處的紹衣默默遮住自己的眼睛,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真是沒救了。
謝無瀾頗為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起來。”
月魄立刻站了起來,湊近了些,小聲問道“少主,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謝無瀾瞥了他一眼“少廢話。”
月魄各自看了江挽和李晴水幾眼,隨即附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我跟著青姒,發現她四處打聽護心鏡的消息,和那個妙音肯定是一夥的!”
“少主,您說說,這一個兩個的都要護心鏡做什麼?”月魄萬分不解“為了一個東西,爭得頭破血流,至於嗎?”
他小聲嘀咕著。
謝無瀾漠然地看著他,後退了兩步,嗤道“你說的這點消息,猜也能猜到。”
月魄一噎,想了想,又道“屬下並沒有看到她去見了什麼人,她隻是四處打聽護心鏡的消息罷了,其實……”他猶豫了會兒“屬下覺得她可能不是滄月族遺孤。”
謝無瀾微微揚眉“為什麼這麼覺得?”
為什麼這麼覺得……?
月魄和紹衣跟蹤青姒時,瞧見她與彆人交過手,那一招一式絲毫不像是滄月族的術法,即便掩飾得再好,也不可能沒有一絲破綻。
身為滄月族人,學習族中術法是必須的,可青姒那招式,與滄月族扯不上半分關係,隻是尋常的仙家術法罷了。
且他也打聽了下,青姒出生不過二十幾年,又怎會是滄月族的遺孤?
總不能……是少主與江挽那般情況吧?
月魄雖不知青姒為何會頂著滄月族遺孤的身份出現,但他總覺得,這裡麵一定有蹊蹺,或許還得去找妙音,旁敲側擊地問一下,說不定能問出些什麼。
“她年輕的很,使的術法隻是尋常仙家術法。”月魄奇怪道“哪兒像是滄月族的?”
“八成是個誘餌。”
誘餌?
江挽神念一動。
月魄的聲音不大,幾人剛好可以聽得清楚。
李晴水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聽得有些雲裡霧裡的,隻默默抱緊了懷裡的劍。
若真如月魄所說,青姒與妙音是一夥的,而前者不過是個誘餌,那麼那幕後之人,隻怕是要放長線釣大魚了。
江挽若有所思。
難道真的要去試探一下妙音?
但她和妙音並不熟,會不會有些太突然了?
眼下這妖物一事還未解決,混元傘也還未拿到,噬仙台暫時闖不了,又因陰陽鐲的緣故,她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江挽頭一次覺得,這世間的麻煩事如此之多,多到讓她連小命都顧不上,便又要去護這人間百姓。
她踱步思考著,倏地抬起頭,大手一揮,中氣十足道“不管了,我們先去把那妖怪捉了再說!”
……
宋初年迫不及待地拎上包袱,飛一般地衝出了院子。
他隻覺得眼前一陣勁風劃過,下一瞬,突然有一道人影出現,攔住了他的路。
宋初年險些沒刹住車,差點撞上。
剛一抬頭,四長老就笑眯眯地問“乖徒兒,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他一愣,磕磕絆絆道“師……師尊?”
“為師在。”四長老和藹地捋了捋胡須。
宋初年突然就泄了氣,有氣無力地拎著包袱。
四長老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宋初年歎了口氣。
四長老繼續盯著他。
宋初年再次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