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眾人在正殿內集合。
陸長遙東看看西看看，最後湊到了江挽身邊，疑惑地打量著。
江挽有些疲倦地看了他一眼，嗓音有點啞“乾嘛？”
陸長遙不解“江挽，你昨晚做賊去了？”
江挽“……”
她該怎麼解釋。
她和謝無瀾打了一晚上，那家夥真是一點情麵也不留啊。
可得把她給累死了。
“一想到今日要來藏書樓，太激動了，沒睡好。”她隨口扯了個謊。
陸長遙也不知道信沒信，隻說了一句原來如此然後就跑去找李晴水了。
江挽疑惑地看著他。
這倆人啥時候這麼熟了？
殿外忽然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你怎麼知道我徒兒收了兩柄劍仙的劍？”
“你怎麼知道是霸劍和鈴蘭劍？”
那人沉默了下“老三，今日我們……”
“你怎麼知道我徒兒把霸劍給我了？”
“……”
那人臉色一黑，深吸了一口氣“夠了！”
三長老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好了，開玩笑的。”
話落，他朝四周瞥了眼，疑惑道“你那徒兒呢？”
四長老麵無表情“欠打，被我關起來了。”
聞言，三長老語重心長地說“到底是小孩子，口頭教育幾句就行了嘛，關起來這多不像話啊！”
四長老不作聲。
那混小子整日找彆人借靈石。
欠了一屁股債。
前些日子是溪雲止，後些日子又是常洛。
宋初年還被常洛追著打了幾回，回來就找他告狀。
四長老了解了事情經過後，得知他欠了彆人一百顆上品靈石，又給打了一頓。
然後讓他養傷，自己替他去還。
“師尊？”身側傳來一道詫異的聲音。
兩人停下對話，抬眼看去。
是陸長遙。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呢？”他疑惑地撓了撓頭“來看我的嗎？”
三長老唇角一抽“我聽聞老顧破天荒的收了個弟子，特意來看看。”
他若有所思“究竟是什麼樣的弟子，能被他看上？”
聞言，陸長遙便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了，又看向四長老詢問道“四長老也是嗎？”
四長老重重點頭“我和老三一塊來瞧瞧。”
陸長遙忙道“那快進去吧，江挽就在裡頭呢。”
聽到動靜的江挽朝著外頭看去，便瞧見兩位仙風道骨的老者齊步走了進來。
她微微一怔。
陸長遙上前介紹道“這是我師尊，這是宋初年師尊。”
江挽點點頭，彎了彎唇，禮貌地笑了笑“三長老四長老好。”
三長老笑眯眯的“這女娃娃瞧著就乖巧，難怪老顧會收她為徒呢。”
四長老在一側附和著“確實確實。”
江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知想起了什麼，四長老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遞給她，笑眯眯的“聽聞那小子欠了你一百顆靈石。”
“初年那小子整日就知道胡鬨，一點兒也不懂事，老夫已經教訓了他一頓，這些是他還你的靈石。”
聞言，江挽微微一怔。
她笑了笑“多謝長老好意，但是不用了，這本來也隻是口頭上的玩鬨而已。”
四長老眉頭一皺“這怎麼行？聽說那混小子還誤會了你，將你拐進了天都，如此過分，就算是賠償兩百顆靈石也足以！”
江挽一愣，尬笑了兩聲。
真是個大善人啊。
最後，在幾番推拒之下，江挽的身體還是誠實地收下了靈石。
她小跑到謝無瀾身邊，悄悄舉起來給他看“我現在有錢了！”
江挽眉眼都染著笑。
她終於不是當初那個下山一無所有的小女孩了！
謝無瀾瞥了她一眼，輕嗤“就這麼點，也值得你這麼高興？”
江挽“切”了一聲“這麼點也是錢啊，就算隻有一顆我也高興。”
他沉默了會兒，道“剛好可以去多買點劍術秘籍。”
這回輪到江挽沉默了。
她咬牙“能不能彆紮我心？”
她承認自己的劍術很差，但是應該也沒有差到那種程度吧？
畢竟當初在天水山莊的時候，她有空還是會練一練的。
謝無瀾麵無表情地說“你彆以為昨天練一下就行了，今天也要。”
江挽“……”
她真的很累。
江挽看了眼四周，詢問“你師尊呢？”
謝無瀾回憶了下，如實答道“睡覺去了。”
“……好興致。”
殿外，顧雙聞的身形走了進來。
他看了眼眾人，確認人數未少之後，便開口“時辰已到，請隨我前往藏書樓。”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跟著他前往藏書樓。
藏書樓建立在半山腰，共有九層，最頂端超出了山頂，似聳入雲霄。
整座樓閣恢弘大氣，古樸而莊重，四周皆有弟子輪流把守著，覆著一層結界，若無宗主允許，是不得擅闖的。
顧雙聞揮袖打開了藏書樓的結界，隨即轉身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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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樓自無極宗建立起，便珍藏了古今之史，以及一些罕見的修煉秘籍。”
“萬物皆有靈，書籍也不例外，各位憑借自身情況，選擇與之相契合的書。”
“切記，五層之上，不得踏入。”他神色凝重。
聞言，眾人紛紛點頭。
顧雙聞看了他們半晌，又道“我與諸長老皆在外等候，若是出事，便用千行卷求救。”
眾人再次點頭。
江挽看著眼前巍峨聳立的藏書樓，隻一陣沉重的曆史感迎麵而來。
或許，正如阿宓所說。
藏書樓內會有她想要的答案。
她率先走了進去。
謝無瀾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進去，卻陡然來到了不同的地方。
謝無瀾看了眼四周，沒有找到江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