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絲毫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野獸，一隻不知名的怪物。
即使經曆戰場洗禮，見證國之利器無數，這樣一個人型怪物也令之膽寒。
李牧轉身，僅僅隻是一個普通的轉身，一個平凡的回眸。
一眾官員一瞥之間，二月天寒涼席卷上脊柱，紛紛為之撼動。監視區的座椅挪動聲稀稀拉拉響起，那是他們齊齊後退發出的。
而站在最前麵的楊歆依舊麵不改色，反而顯得格外冰冷。比之前更硬更堅決。
“繼續。”她緩緩彎腰，喉嚨裡的肌肉聲帶發出的聲音像是來自一個發條玩具的齒輪聲帶。
李牧有些不解和疑惑，眼神又在楊歆身上停留了一會。
“我說，繼續。”楊歆依舊堅持她的原話，並且這次她的聲音也恢複之前的模樣。
李牧沒說話，隻是驀然轉身。
依舊是一拳，但是這一次揮出之前，空氣的流動變得滯緩，空氣好似注入了凝膠。
原先沒有徹底散去的煙塵，將這一幕變得肉眼可以捕捉，傳遞給旁觀者。
一拳。
這一拳發出的震爆聲讓整個房間像是被刀片摩擦過一樣，李牧整個人更是炮彈一般竄出去。
第一麵牆應聲破碎，這一麵不是普通的混凝土牆，其中澆築了焊接好的鋼筋網。
整個鋼筋骨架被李牧的拳頭帶出來，順勢砸向下一麵牆。
此時，李牧的因果大道傳來警示，危險！
隻不過並不強烈。
李牧一往無前，餘下拳威悉數傾泄在最後一麵混凝土牆上。
“轟”的一聲，最後一麵牆應聲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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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跟之前被李牧打爆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他們竟然在這麵牆裡預埋了炸藥！！
不僅僅是炸藥，還是闊劍地雷。
爆炸將混凝土牆炸開的一瞬間，無數鋼珠從裡麵迸射出來。
爆炸中心的李牧心中怒火又升高幾分，他看著那些鋼珠炸出去的方向，輕身一躍。
“乓乓乓！”射燈被打碎了幾盞，房間立馬暗了下來。
剩下的射燈和監視區燈光不足以把整個房間照亮。
黑暗中李牧身形來到半空中，臨近的士兵連槍都還未來得及抬。李牧就又消失不見了，他們沒有察覺到的是幾顆鋼珠在射向他們的路徑上被李牧抓住了。
就這樣爆炸的瞬間，李牧輾轉騰挪七八個位置，把所有可能射中半空廊道士兵的鋼珠儘數擋下。
最後爆炸散儘，監視區的防彈玻璃僅僅多了幾個白痕。甚至都不是爆炸射出的鋼珠威力殘留造成的，而是那些攜卷的煙塵留下的。
這個位置，爆炸也完全不會對厚重的防彈玻璃造成什麼影響。
實驗區的燈光緊急重啟，備用燈光再次把李牧和殘餘混凝土牆壁照亮。
他回眸，這一次眼神裡冰冷的利刃沒有隱藏。
隨手抓起還帶著大塊混凝土殘片的鋼筋骨架，李牧反手將其甩向監視區。
一串銳利破空聲如同一隻燕隼，一頭撞在防彈玻璃上。
變形扭曲的鋼筋支架就這麼鑲嵌進防彈玻璃裡，那塊攜帶的混凝土殘片直接被拍碎。
防彈玻璃上炸開一朵灰白塵花。
破碎的防彈玻璃從耳邊劃過，那個鋼筋支架就在楊歆麵前。她的臉色蒼白，瞳孔收縮成一點。
回過神來第一件事，楊歆猛一拍操作台上的警報器。
實驗區燈光轉變為紅色，警報聲大作。
懸空廊道的士兵一個個馬上打開保險，準星對準底下那個比怪物還怪物的年輕人。
監視區的門也被打開，士兵們湧入將官員和研究人員緊急撤離。
三位李牧的熟人也一臉懵，從第一聲爆炸聲開始，他們就完全沒搞清楚是什麼狀況。
而楊歆一臉的暴戾，死死盯著李牧。
那眼神，上位者在看一頭野獸。野獸和也許和她沒有仇恨，僅僅是因為他有著上位者恐懼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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