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記憶被敲門聲中斷,沉羽嘯喊了一聲“進”。
姨媽端著一盤水果進來,摸了摸她的頭“早點休息吧。”
被人堵的事情沉羽嘯沒有說,姨媽隻知道兩個人出去玩,回來地晚了一點。還被樓下的小姑娘遇見順道捎上了。
沉羽嘯點點頭,把卷子和筆袋收回了書包裡。
隔壁的客房裡傳來隱約打電話的聲音,似乎是錢文琳的家裡人擔心她獨自在同學家過夜,在叮囑著什麼。
錢文琳應付地有些不耐煩,帶著撒嬌抱怨道“好啦我知道了……太晚……先睡了……”
沉羽嘯出神了一會。
她簡單洗漱後躺在了床上,莫名其妙想起來剛剛回來的路上她們的對話。
錢文琳問“女俠,你是不是從小跟著世外高人學武啊?”
張靖說“沒,我天生骨骼清奇,自學成才。”
錢文琳說“那你收徒弟嗎?你看看我怎麼樣?”
張靖的話音裹挾著夜風的清涼,沉羽嘯恍惚中仿佛聽見了她在笑
“我看你天生就是讀書的好苗子,武不就文成也行。”
……
似乎隻過了一會兒。
她閉上了眼,腦袋漸漸被睡意包裹,突然聽見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沉羽嘯坐起來開了床頭燈。
錢文琳帶著點抱歉說“對不起啊羽嘯,我剛剛和家裡人打電話說漏嘴了,他們硬要現在接我回去。”
沉羽嘯反應了一下,噢,是那三個男人的事情。
她搖了搖頭“沒事,我送你出去。”
姨媽也被動靜驚醒,她這才知道發生了這樣危險的事情,嚇得臉色都白了。
女人一邊拉著沉羽嘯的手安撫,一邊客氣地送走了錢文琳和她家裡人。
回頭客廳裡隻剩下她們兩個了,姨媽才繃住臉“羽嘯,你坐下我跟你好好講講。”
沉羽嘯沒見過這樣表情的姨媽。
女人向來開朗帶笑的臉色沉了下來,眉眼都是隱憂,拉著沉羽嘯的手
“你這孩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不管你有沒有能力解決,都要告訴家裡人,知道嗎?”
沉羽嘯安靜地看了一會她,微微浮起一個笑“讓你擔心了,姨媽。”
姨媽喉頭梗了梗“讓我擔心算個屁啊,你不要害怕,不要硬是自己一個人扛才是最重要的,當時嚇壞了吧。”
女人溫暖的手掌呼嚕呼嚕毛“羽嘯不怕啊。以後有事一定記得說,知道沒?姨媽怎麼著都是個大人,你可還是個小孩兒。”
沉羽嘯眨了眨眼,頭被按在姨媽肩膀上,忽然覺得有點疲憊“我知道了。”
其實她沒覺得這是什麼值得說的事情。
隻要過去了就好了。
不用讓大人操心才是最重要的。
沉羽嘯貼了一會,覺得身體僵硬實在不能適應這樣的溫情,於是起身跟姨媽告彆,回到臥室重新睡覺。
她察覺了身後女人帶著心疼和無措的目光,卻也無心回應。
——
張靖說乾就乾。
她也不像沒頭蒼蠅似的亂撞,先是去問了問胡大花他們,黃柯和陳多福住得地方都是男人,他們也不放心讓張靖住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