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這群小孩在看到混混不來他們學校,還特意找過來問問呢?
因為張靖說收保護費,那是真的在保護他們。
一些不良青年會專門堵在小學或者初中附近,欺負或者勒索那些比較軟弱的年齡小的學生。
所以張靖也是踩了這個巧兒,在放學回家路上護著這些小孩子,避開或者趕走那些不良青年。
雖然有點以彆人的痛苦謀好處的嫌疑,但她實打實地保護了那些小孩,換點吃飯錢無可厚非。在張靖不知覺的情況下,那些本來怕得瑟瑟發抖的小學生,逐漸變成了中二的跟班小弟。
可惜張靖來得不勤快,畢竟要真是天天去問他們保護費,那原身的良心也會痛的。
這十來天張靖沒過去了,這幾個小孩主動找上了門。也虧得她在這擺攤兒比較顯眼被認出來了。
張靖覺得自己還是有點責任,再去看看他們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的。
於是第二天下午,把攤位交給了陳多福後。
她就頂著路人詭異的目光,帶著一群小蘿卜頭招搖而過,像個孩子王一樣溜溜達達,把那群小孩送到了幾個小區跟前。
這才腳步輕快地回去。
其實跟這群小鬼一起聊天還挺有意思的。他們吵吵嚷嚷的話,喜惡沒有掩飾,又天真,又赤裸。
天色還沒徹底暗下來,風裡已經有了做飯炒菜的煙火味,不少下班的人騎著電瓶車嗚嗚地走上回家的路。
她抄了個近路準備去文化廣場和陳多福開攤兒。
路上卻看見了沉羽嘯。
張靖對這個高中生的印象還停留在那瓶酸梅汁上。
她也聽過很多次鄰居們閒聊時說起這個高居成績榜首的女生,說她的名字,說她家裡的傳聞。
而現在她正在書店裡,背著包,慢吞吞地翻看著一排排書卷。
隔著落地玻璃窗,張靖還能看見她白皙的側臉,和簡單抓起的低馬尾。細長的手指落在卷子上,在抬眸的一瞬間,就翻過了一頁。
在這個奇妙的年紀,有的人被試卷壓得疲憊不堪,有的人懷著對未來的暢想空談闊論,還有的人對那些條條框框感到不屑,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
沉羽嘯卻選擇了走出了人群,旁觀所有人的情緒。她沉默,是因為她知道,卻不想沾染。
也許她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那神奇的氣場,讓她隻是簡單地站在那裡,就很引人注意。
張靖忽然覺得沉羽嘯和最開始的自己有些像。很冷淡,很平和。
隻是那時候張靖沒有沉羽嘯這麼出眾的學習成績,也沒有引人注目的容顏。
她是個普通到不能普通的人,沉羽嘯卻擁有更多資本去選擇。
不過現在的她,早已沒有了那些或多或少的自卑心緒。
更多的,隻是覺得……不管怎樣,這個人的人生,或許又是另一種精彩吧。
張靖出神了不過一兩秒,窗內的女生卻突然抬頭看了過來。
似乎是有些驚訝,女生微微抬了抬眼鏡,輕輕歪著頭盯著張靖持續看了一會兒。
張靖笑了笑,抬手揮了一下,算是簡單打個招呼。
沉羽嘯怔愣一瞬,接著抿唇,隨手拿了一冊卷子走向了櫃台。
牆壁擋住了她的身影,張靖沒有繼續看下去,轉身耐心地等待著人行道的紅綠燈。
就在綠燈亮起的前一秒。
身後傳來了女生帶點沙啞的聲音“等一下。”
張靖覺得耳熟,微微偏頭,熟悉的容顏就闖進了視線。
沉羽嘯沒有看向這邊,反而盯著綠燈,順手拉著張靖的手腕快走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