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有點流氓,但張靖還真沒敢做什麼,兩個人都有黑眼圈,倒在床上蓋住肚子就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空調風吹得有點冷。沉羽嘯靠著她,兩個人一同縮在空調被裡。
張靖直愣愣地躺了一會兒,睡不著,手還被壓得有點麻。
她側頭看了一眼睡熟的女生,伸出另一隻手撥了撥沉羽嘯臉上的頭發。
真是件奇妙的事情。
她回到了從前,以旁觀的身份目睹了自己從前的經曆,甚至有些荒唐地愛上了這個人。
沉羽嘯的到來讓她回想起了幾百年前的舊事,那時她尚且不知自己有這一番際遇,隻是一個成長經曆有些許波折的普通女人。
父母不和,無數爭吵之後最終落到了離婚的結局,而後各自成立新的家庭。
她被姨母養過好幾年,因此後來也是跟隨著母親回到了娘家。
母親再嫁後,她名義上是跟著母親,但其實並沒有隨著她去新家庭,而是一直被姨母當做女兒養。
那時她沒有發現自己有心理問題。直到後來曾經喜歡讀書的她逐漸看不進文字,喜歡旅遊卻也逐漸厭倦了出行。她把自己關在一道無形的門裡,彆人進不來,自己也無心出去。
後來姨母強製地把她帶到了醫院,她開始吃藥,心理醫生換了好幾個人,還有人照顧了她的起居。
張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無法正確自理。
之後張靖的記憶有些模糊了,似乎是大腦覺得這段時光太過無味,自動隱藏了起來。
她因病耽擱了幾年,才上了大學,後畢業,再然後她就到了一個縣城,找了一份月薪不高不低的工作。
那裡淳樸又簡單的生活似乎治愈了自己,讓她重新有了一點對生活的好奇心。她開始厭煩重複不儘的事情,於是她辭職了。
之後她開始了偶爾旅行,大多數時候在寫字的生活。
直到四十二歲生日那天,她坐在陽台,曬著冬日暖和的太陽,在睡夢中走進了一個個奇幻的世界。
張靖覺得臉上有些冰涼,一隻溫熱的手掌撫摸了上來,蹭掉了她臉上的淚水。
沉羽嘯抱緊了她的腰,額頭貼近,聲音很小地問她“怎麼哭了。”
張靖眨了眨眼睛,把臉埋在了沉羽嘯的手掌心,任由眼淚流淌,她含糊地說“遇見你真是……太好了。”
幸好在沒有人愛她時,她選擇了自己愛自己。
沉羽嘯怔愣一瞬,那種刻骨又釋懷的哀傷仿佛透過眼淚,滲進了她的心裡。
她不懂,卻感到無儘的哀慟。
女生的手指輕柔地撫著張靖的臉“是我應該說這句話才對,彆難過。”
張靖哭了一會兒,腦海裡空茫茫一片,又抵不住困意睡著了。
沉羽嘯之前偷偷開低了空調溫度,兩個人有意無意地湊在了一起。
這次卻是張靖主動抱住了沉羽嘯,死死抱著,頭埋在女生頸窩裡,劉海蹭得沉羽嘯感到癢癢的。
可她一點也沒掙紮,甚至有些享受張靖的依賴。她希望自己能夠站在和張靖同等的位置,她們彼此信任,而不是永遠是自己被包容。
沉羽嘯對戀愛研究並不深刻,卻在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張靖後,無師自通了無數刻意的戀愛小技巧。
說她蓄意勾引也好,說她心思不純也罷,隻要她們擁有彼此,沉羽嘯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