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室早早的跑到台後去了。
摸到自己的臉,己是滿目的淚水竟花掉了半天做下來的妝,粉與淚俱下,她在下台的雕花化妝鏡中看到四十五歲的自己……
時間在她臉上刻下了一點點淺淺的溝壑,為她帶來了點點的斑,當初的新羅第一美女,終究還是未能為木子希所見啊,她能看到的隻有自己的畫……
終究還是年老色衰了,曾經這麼好的搭檔,木子希還是做不了她的人……
好戲終究散場。
木子希演繹書生就是這麼魅力無限,男人要小心和她做了兄弟,女人要小心把她當成郎君。
台下雖然是一幫男人,看癡了,看迷了,都在心裡默默怨懟自己不是公主啊,沒有這種迷倒萬千少女的眼神,但又細下一想又一笑,一個個都交頭接耳,臉上充滿了腫脹的油膩,公主畢竟是女人嘛,公主畢竟是女人嘛,公主畢竟是女人嘛,能怎麼樣啊?
隋使正正經經地觀賞了,但是始終坐著不動,仿佛也入癡了,真平王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起來,他似乎還嘴硬,說道“我覺得,新羅歌舞都不怎麼樣,就唯獨這個讓我耳清目明,可是最後一句,乃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長空送鳥印,空幻留人靈,我感覺這首詩真不怎麼樣!”
真平王一時語塞,點頭示意木子希趕快道明。木子希一拱手抱拳,連隋使眼前一亮,都感覺到此人禮儀老道恭謹,儒雅端方,脫離了野蠻人的低級趣味。
“大人,你知道世界很大,世界很複雜,世界很殘酷,但是你還是會憐惜花草的美好,不去踩踏它,天空沒有鳥的痕跡,但鳥已經飛過,成為萬物之靈人類的美好幻想!”
然而隋使還是搖搖頭,帶著幾分譏笑說道:“我覺得這麼好的歌舞,唯獨這個就是敗筆!等你哪一天真的登高位,你對草木的憐惜,將是那麼的虛假。”
隋使劈頭蓋臉一說,真平王對木子希說:“沒事,好好演!”
轉身就半扶著半推著隋使遠離舞台。
木子希也然,這可是她奉作座右銘的一首詩啊,也最能代表她。
卻說金庾信,癡癡的一直看著空蕩蕩的舞台,就被這幫低級趣味的同伴們調笑,他氣鼓鼓地要暴揍過去,同伴又說:“怎麼了?小詩仙想女人了?老師很凶專門打你,你也喜歡?”
“滾,跟你們沒得話講!”金庾信小河豚瞬間變身迅猛龍,怒氣值達到極點,氣吞如虎的武力值加上又有閼川仗劍於側,這些同伴嚇得要死,撤退了。
還算是些識時務的家夥,不然的話,這裡真的釀命案了。
回到宿舍更是輾轉反側,夜不成眠,思念如同爬山虎藤上的吸盤,抓得刺撓刺撓的……
他揣出來一方端硯,取水在端硯上來回旋磨,心中詩已千行,奈何卻不敢付諸紙端。
他思忖著,萬籟俱寂,整間房子隻剩下他的踱步聲。
卻是腦袋中靈光一閃,細細的毛筆把墨汁吃的飽飽的,少年青春萌發的萬千思緒,終於落在了紙上。
長身玉立君子態,
天朗氣清明月空。
遂令天下女子意,
不著女裝著男裝。
怎奈不是女兒身,
不忍仙君歸畫皮。
願以來世為女子,
吾師變為男兒身。
新妝清茶常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