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沉沉地籠罩著整個彆墅,四周隻有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彆墅外,大門緊閉,站滿了保鏢。
他們成群地巡邏,警惕地注視著周圍,腳步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殷競天躲在圍牆的陰影裡,屏住呼吸,小心地觀察著院中的動向。
借著昏黃的路燈,他辨認出一條記憶中不常有人走的小道。
他壓低帽簷,利用樹影的掩護,從後門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
穿過修剪整齊的草坪,來到花廊下,他的腳步一頓,隱約聽到不遠處傳來的交談聲。
“聽說那女的進去後就沒出來。”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隱約透著幾分不安。
另一個聲音接話,語調壓低“剛才我還聽見什麼響動……不會是咱們先生讓人把那女的給……那啥了吧?”
“彆瞎說!不過,先生出來時臉色確實很不好看,恐怕是凶多吉少。”
短短幾句對話像冷水一樣潑在殷競天的心頭。
他的手指微微顫抖,心臟像是被緊緊捏著,生疼。
他們在說嫣然!
殷競天努力穩住呼吸,目光飛快掃過彆墅的每一扇窗戶。
三層樓的建築裡,隻有二樓的一扇窗透著微弱的燈光。
他低頭壓了壓帽簷,沿著院中的陰影,快步朝樓梯走去。
踏上樓梯時,木質地板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每一步,他都小心翼翼,生怕驚動守衛。
很快,他來到了二樓的走廊。
剛轉過拐角,殷競天停住了腳步。
他看到門口站著兩個身形魁梧的保鏢,手臂交叉抱在胸前,麵無表情,宛如兩尊鐵塔。
殷競天緊貼牆壁,冷汗順著後背滑下。
還真是這裡!
忽然,一陣清脆的聲響從門內傳來,像是某件物品翻倒在地的聲音。
隨後,尖銳的女聲刺破了沉寂“救命!你彆過來!”
那是沈嫣然的聲音!
殷競天隻覺得腦海一片空白,理智被瞬間擊碎。
他不再顧忌其他,猛地衝出陰影。
門口的保鏢先是一驚,隨即認出了他,神色茫然“少爺?您怎麼來這兒了?”
殷競天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一腳狠狠踹開了房門。
門板撞擊牆壁發出巨大的聲響,整個房間的景象暴露在燈光下。
他的目光瞬間被眼前的一幕牢牢釘住,瞳孔猛地收縮,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憤怒。
沈嫣然癱坐在地上,衣衫淩亂,臉上滿是驚恐,臉頰上染著未乾的血跡,像是被什麼劃破。
一個男人半跪在她麵前,手中握著一塊破碎的瓷片,尖端帶著斑駁的血跡。
四周一片狼藉。
倒翻的桌椅,散落的紙張,以及地麵上洇開的紅色液體,無不訴說著方才的激烈爭鬥。
“嫣然!”殷競天的聲音因為憤怒而發顫。
他快步衝上前,擋在她麵前,雙眼噴火地瞪向那個男人。
“你在乾什麼?!”
那個男人抬起頭,露出一張布滿猙獰的臉。
他咧開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聲音低啞“原來是少爺啊,來的正好,給您看場好戲——”
殷競天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拳頭狠狠砸在那男人的臉上,力道之重讓對方直接仰倒在地,嘴角立刻滲出鮮血。
“你敢碰她?!”他咬牙切齒,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聲音低啞得幾乎要撕裂。
沈嫣然蜷縮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
她雙手捂著臉,哽咽著哭喊“競天,他劃破了我的臉……還想強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