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欣喜若狂地在數字到來前打開龍紋石盒,聖嬰已死,東北張家的信仰就此破滅。
新舊思潮如同萬噸巨浪席卷當時的中國,隱世張家也無法阻擋,曾經攪弄風雲更迭王朝的張家在不知不覺中和末代王朝一樣,氣數將近。
張家族長的威嚴尚在,他鷹隼般犀利的目光夾雜著千年來的威勢放眼全族,一條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采花使張拂林與康巴洛聖女白瑪相戀生子。
在當時古板老朽的張家幾乎算得上判族的大罪,應該帶回張家嚴肅處罰,由於康巴洛聖女的身份不同,他們不能對白瑪下手,可是孩子呢?
遠在雪山喇嘛廟的張拂林深深憂慮著,但他想不到,他這輩子隻在祭祀上見過的大人物,為了他千裡迢迢趕到雪山。
我們無從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結果是,本來不用死的張拂林用自己的命換了孩子一命,我更寧願相信張拂林為了孩子選擇死亡,而不是被迫殺人滅口。
如果是後者,我想我那個心軟的朋友定會內疚不已,前者的話,我會替他感到欣慰,從來沒有體會的父愛在他活在世上的每一刻如影隨形。
雪山中的白瑪為他爭取了三日時間,啼哭的嬰兒搖身一變成了張家複活的聖嬰。
我的評價是,生於最純潔的信仰,毀於最肮臟的欲望。
……
張家訓練營是張家孤兒的噩夢。
不靠譜的親爹將我丟在訓練營中,我在那裡第一次見到張啟靈。
我想族長之間的羈絆就是那麼神秘,在一堆人群毆搶我糕點的時候,隻有他分了我乾到能噎死人的乾糧,我吃得淚眼汪汪。
試圖慫恿張啟靈和我一起去廚房,結果他用那雙沒什麼感情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把剩下沒吃完的也給我了。
真是個大好人。
剛來第一天就有考試,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汪家的名字。
張家訓練最菜的娃是會被當成汪家臥底查看身份然後處理的。
我就那麼被揪出來了。
教官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測試血脈純度的石塊和蚊蟲,良久才說道
“血脈白長了。”
好吧,誰能有你們東北張家厲害。
……
把張起靈從療養院救出來的時候想殺人,他身體虛弱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手上腿上密密麻麻全是青紫色的針眼,頭發被剃光了,電擊燒傷皮鞭痕跡新舊交錯。
我來不及生氣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為他爭取一個十年。
……
1991年完。”
厚厚的書上記錄了張啟靈拚命想回憶起的前半生,還有親爹對他許多難以啟齒的抱歉和身為族長的妥協。
上麵還有關於汪家的記載和青銅門隱晦的提示。
張鎮屍站在原地看完書還沒緩過神來,手上的書已經換成了親爹給自己留的信。
第一句話就是。
“閨女,閱後即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