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春似乎是沒想到甘榆會這麼說,手下意識抖了一下,也扯疼了甘榆。
甘榆“嘶”了一聲,眼神淩厲地看向碧春。
碧春被她的眼神嚇到,直接跪地求饒。
“郡……郡主,還請郡主贖罪,奴……奴婢不是故意的。”
甘榆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輕聲開口“碧春,你跟著我多久了?”
碧春一聽,頓時麵露驚恐,但……卻不敢不回答。
“奴婢……已經跟著郡主十一年了。”
“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而我……也早已不是當年的安寧郡主,所以你就覺得可以對我放肆了嗎?還是說,是我對你太寬容了?”
碧春連忙磕頭認錯,“奴婢不敢,隻是見到那樣的郡主,一時間有點恍惚而已。”
甘榆看著鏡中的自己,慢慢握緊拳頭。
良久,她才輕聲開口“退下吧。”
碧春聞言連忙道謝“謝郡主。”
然後麻溜地退下了。
鬱珞靈能感覺到甘榆的內心在一點點活過來。
而讓她清醒過來的,依舊是她自己。
因為她告訴自己,安寧郡主不該活成這樣。
雖然她已經下定決心大鬨一場,但這樣漫無目的地去大鬨一場很顯然是不行。
還是要計劃好。
世人不會憐憫她,那她就讓世人憐憫她。
許元正,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
三日後,許元正再次前往懷香樓。
甘榆聽到消息,有些開心地笑了笑。
“碧春,為我梳妝。”
聽到命令,碧春連忙來到甘榆身邊,小心翼翼服侍著。
碧春為甘榆梳妝好後,便默不作聲退到一旁。
甘榆看著鏡子中恢複點氣色的自己,勾了勾嘴角。
“碧春,我要外出,去懷香樓。”
碧春不敢違抗,連忙退下去安排。
今日,總會改變一些事情。
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
待碧春安排妥當,坐上馬車的時候,甘榆的內心都是極其愉悅的。
但當她親眼看見許元正與那舞姬親熱,心情又頓時跌進穀底。
明明……已經做好準備,可到最後,受傷的還是她。
不,不要動搖。
甘榆在心底緩緩吐出一口氣,笑盈盈看著許元正,喚道“夫君。”
許元正原本正在跟那舞姬說笑,聽見甘榆的聲音,身體不由僵了僵。
他看向甘榆,麵色有些不自然,“你怎麼來了?”
“你覺得呢?夫君。”
甘榆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許元正,而是看向那個舞姬。
不得不承認,那舞姬確實生得極好,看著就讓人心生憐愛。
但在甘榆眼中卻紮眼的很。
她在心底深呼吸一口氣調整情緒,麵上卻一直帶著笑。
“這位就是夫君打算娶回去的舞姬吧?不知我該喚姑娘什麼?”
許元正看上去有些慌張,他急忙走到甘榆麵前,將舞姬的身影擋住。
“榆兒,你來此處到底是為何?”
甘榆看著擋在舞姬麵前的許元正,嘴角微微往下,但幅度不大。
“我自然是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妹妹,勾得你心神蕩漾,夜夜都要宿在這裡。”
許元正皺眉,“若不是你不鬆口,我又何須如此?”
甘榆被氣笑了,“怎麼?這還是我的不是?當年夫君口口聲聲對我說的話,難道你都忘了嗎?”
許元正自知理虧,偏過頭不看她,“那都是以前的事情。”
甘榆並沒有放過他,而是追著他不放。
“怎麼?是誰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不是夫君你嗎?”
“甘榆!”
聽見他氣急敗壞的呼喊,甘榆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
她深呼吸一口氣,道“我來,隻想告訴夫君一件事,我同意她入門。”
說完,她毫不猶豫轉身離開,甚至都沒給許元正反應的機會。
碧春急匆匆跟上甘榆,有些擔憂地開口“郡主……你為何突然鬆口同意讓那舞姬入門?”
“在那府中,自然是我這個主母說得算。而她,還是得看我的臉色過日子。許元正喜歡她又如何?他既然會變心,那肯定會變第二次。”
碧春有些驚訝,似是沒想到自家郡主會說出這些話來。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敬,但她清楚地知道郡主絕對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姑爺。
畢竟當初為了他,竟求上聖上,隻為能夠嫁給他。
世人皆笑郡主一腔深情錯付。
但這世間又有多少好兒郎?
就算是郡主這樣的人,也會遇人不淑。
碧春可以說見證了他們之間的愛情。
許元正一開始,確實很珍愛郡主,甚至為了郡主做過很多危險的事情。
他本配不上郡主,是郡主一手提拔,給他介紹人脈,他才爬得這樣高。
可他也確實有實力,所以才能如此得聖心。
娶到郡主的那日,還對郡主說,此生絕不負她。
可到最後,還是負了郡主。
郡主本來順風順水的日子,在遇見許元正後,開始走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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