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惢心頓時感動不已,眼中充滿了堅定與期待,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在這危在旦夕的時刻,青櫻的安慰與支持,無疑成為了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都是我不好,讓青主兒為我為難了,您放心,我一定會等您的。”
淩惢心走後,海蘭這才不滿地開口。
“姐姐,分明是惢心自己毛手毛腳,護不住姐姐不說,反而因她的疏忽連累了姐姐。如今姐姐卻要在這風口浪尖之上,為了她與正得寵的金玉妍交惡,實在是不值當的。”
海蘭這話正說中了青櫻所想,隻是她雖然這麼想,卻不能這麼表現出來,隻得默不作聲。
當弘曆走進內室,向太後請安後,兩人寒暄了一陣家常,話題逐漸轉向了她的傷勢。
太後歎了口氣。“原不過一點小事,皇帝如今要穩定前朝,又要主理喪儀,本就勞累,還讓你記掛哀家,實在是難為你了。”
弘曆接過福珈遞來的燕窩,細心地一勺勺喂給太後。
“喪儀有履親王和三哥幫忙協理,兒臣倒是不必費什麼心,至於前朝的事情,皇額娘儘管放心便是了。”
太後乾脆也不再繞彎子,直接坦言相告
“如今前朝為了兩宮太後並立的事情爭論不休,青櫻身為景仁宮的侄女,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外麵的人說不定會如何議論,說哀家是刻意在為難她呢。”
弘曆坦然道“有什麼可為難的,先帝之前便已經下旨,說與景仁宮那位死生不複相見,隻差一道廢後的旨意罷了。若是將他尊為母後皇太後,百年之後還要送他與先帝合葬,豈不是違逆了先帝的旨意?”
弘曆一邊說著,一邊又喂了太後一口燕窩。
“皇額娘對兒臣恩重如山,若是沒有皇額娘,兒臣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這些年的互相扶持,兒臣一直記掛心間。至於景仁宮那位昔日的所作所為,兒臣更是記得一清二楚。
隻是先帝終究不曾下廢後的旨意,她總歸是兒臣的嫡母,一個孝字扣在朕的身上,實在壓得兒臣喘不上氣,要應對那些大臣也的確不易。還請皇額娘再心疼兒臣一次,為兒臣排憂解難吧。”
弘曆雖已習慣於宮廷中的勾心鬥角,但並不喜歡這樣彎彎繞繞的說話方式,況且如今他都已經是皇帝了,又何必再屈從於人,看人臉色,怕落人話柄。
隻是對於太後這樣在宮裡浸淫多年的人而言,他發現直截了當的溝通方式,有時反而會引發猜疑,讓她懷疑自己的真實意圖,還不如繞個彎子讓她自己去想。
況且畢竟也做了多年母子,這點基本的默契還是在的。
弘曆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便是想讓太後想辦法處理了烏拉那拉氏,如今任務達成,其他的事自然也就沒再放在心上。
要不說太後的速度就是不一般,沒多久便傳來了景仁宮的先皇後暴斃而亡的消息。
有青櫻這個親侄女作證,說先皇後是由於傷心過度驟然離世,太後自然撇清了嫌疑,隻是明眼人自然能看出其中原委。
不過這條路既然是青櫻自己選的,弘曆自然也不會爛好心到多管閒事。
隻是青櫻自以為委曲求全,在太後麵前賣了個乖,便可以讓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結果沒想到太後可沒有她想象的那般心大,反手就將她關在潛邸,要他為姑母守孝三年,無旨不能出閣院,更不讓外人接觸。
弘曆當然知道太後這並不是因為小心眼,而是擔心青櫻反水,所謂守孝,隻不過是太後擔心青櫻拿著這個把柄,會成為他們的麻煩,將其關押的一個借口罷了。
等到所謂的孝期結束,即便青櫻再想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時過境遷,也再沒人會相信她的話了。
然而弘曆隻覺得太後想多了,就青櫻那個膽子和腦子,說是人淡如菊,實際上就是窩囊,八竿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要是真有那麼烈性,早在他姑母死前就開始跟著一起反抗了。
而海蘭眼見姐姐陷入困境,當即故技重施,借口有東西未取,秘密返回潛邸,與青櫻交換衣物,意圖讓她潛入宮中向皇帝陳情。
誰知太後早就在潛邸秘密安排好了侍衛嚴加看守,青櫻連養心殿的門都沒摸到,就被太後的侍衛按住了。
這下被關在潛邸的人又多了一個海蘭,不過她倒是對此十分滿意。
這裡歲月靜好,沒有外界的紛擾,好像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她和姐姐,若是能一直如此,與姐姐共度餘生,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守孝之日很快便結束了,弘曆辛苦了這麼久,終於迎來了自己翹首期盼的登基大典。
至於其他的妃嬪,也陸續搬進了宮裡,隻是名分尚未確定。
弘曆剛剛登基,新官上任尚且三把火,更彆提他這個新皇了。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一道旨意下去,影響的可就是成千上萬人。
新皇上任,自然要有新的氣象,她從前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還是想當一個對老百姓負責的好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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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弘曆全身心投入到政事之中,後宮之事早已被他拋之腦後,還是富察琅嬅主動前來詢問嬪妃的分封事宜,這才讓弘曆想起這一茬。
“你是皇後,後宮的事情你和皇額娘商量著做主就是了,不用來問朕的意見。”
富察琅嬅聽到這樣的回答,心中略感寬慰,但仍有顧慮
“多謝皇上信任,臣妾定當儘力,隻是青櫻妹妹和珂裡葉特氏如今還在禁足,按照太後的意思,她們既然未曾正式入宮,那就算不上正經妃嬪,冊封之事暫且延後,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弘曆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堆積如山的奏折之中,隨意揮了揮手。
“一切按照皇額娘的意願安排即可。琅嬅,你從前在王府做福晉時,府中大小事務都處理的極好,從未讓朕費過心。
如今你身為皇後,母儀天下,管理後宮雖說更辛苦些,但朕相信你的能力,能夠為朕分憂,以後這些事情,就不要讓朕來操心了,好嗎?”
弘曆語氣輕柔,但琅嬅卻仍是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隱含不滿。
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琅嬅也算摸清了自己這個丈夫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