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看似一臉正氣的老頭居然把皮球又踢了回來,反而問玉燕想怎麼辦。
“雖然我如今立了太子為儲君,但不過是在穩固朝政的麵子功夫罷了,不然我也不會扶持一個二皇子來和他作對,動搖他的儲君之位。”
慶帝雙手握著玉燕的手,一副‘我都是為了你’的表情。
“隻是你要明白,隻憑大宗師的實力是無法擔任一國之君的,要做一個皇帝,不隻是打打殺殺那麼簡單,不然爹爹我又何至於一直隱藏自己的實力,還拉出一個洪四庠來做擋箭牌?
燕兒,你肩負的使命和責任遠比為父更重,你將來的路還要你自己走,因此父親希望你自己能夠想明白,你到底要如何做這一切。”
慶帝左一個父親右一個爹爹,說的倒是挺親熱的,玉燕卻嗤笑一聲。
“可太子和二皇子也是你的兒子,利用他們來做我的墊腳石,你的心就不痛嗎?”
聽到這話,慶帝忽然笑了起來。
“十個指頭都各有長短,何況活生生的人呢?”
慶帝屈身蹲在她麵前,望向她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疼愛與自豪。
“更何況,雖然同樣都是我的孩子,可他們身上還有其他女人一半的血脈。
但你不一樣,你完完全全,都是屬於我李雲潛的,你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是我生命和意誌的延續。
你就是下一個我。那些蠢貨不過肖我三分,如何能夠和你相比?”
玉燕不知道如果彆人家的孩子,聽到他這番情真意切的告白會如何作想,慶帝這番話的信息量太大,可以說是足以打亂她之前所有計劃的程度。
因此玉燕隻是低下頭,說自己要再考慮一番。
慶帝有些失落地點了點頭,而後又飽含期待地看著她。
“燕兒,爹爹理解你需要一點時間來接受這一切,可在爹爹走之前,你能叫我一聲爹嗎?”
這特麼不是當年老娘對江彆鶴用過的招數嗎?玉燕心裡頓時有點膈應,她一個楚楚可憐的妙齡少女用這套博人同情也就算了,你這半老徐郎在這裝可憐真的合適嗎?
不過比起做戲,她還從來沒怕過誰。
玉燕眼眸一轉,頓時淚盈於睫,一副感動不已的模樣,當即撲到慶帝懷裡,激動地喊了一聲爹。
彆的不說,就會演戲這一點,他們倒還真像是一對親父女。
玉燕聽著慶帝同樣哽咽的聲音,一邊輕聲抽泣著,一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河對岸,範閒躲在樹後,看著看似平靜的太平彆院,心裡卻十分不安。
“五竹叔,這大宗師決鬥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哪怕已經分出勝負,也起碼得有個人出來吱一聲吧。”
五竹沒有說話,而是安靜地在一旁打坐,似乎在認真聆聽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於起身,一把拎住正試圖想要靠近的範閒。
“時間不早了,你們若是一起消失太久會引人懷疑,你先回去幫小小姐打掩護。”
五竹說罷,不顧範閒的反對,直接像剛才丟箭一樣一把把他扔了出去。
就在範閒的慘叫聲消失後不久,太平彆院的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