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也是一件好事,結果好巧不巧,顧廷燁回來了。
他如今已經改名成了白燁,這些年帶著常嬤嬤在外經商遊曆,非但漲了不少見識,還混出了些許名堂。
當初顧偃開將他逐出家門的時候,顧廷燁可是大鬨了一場,在常嬤嬤的幫助下將自己母親的大部分嫁妝都要了回來。
顧偃開顧忌名聲,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說他貪圖妻子嫁妝吃軟飯,把兒子趕了出去,卻還要靠亡妻的嫁妝養活繼室和兒子,這跟吃絕戶又有什麼區彆,便乾脆都給了他。
隻是沒了這些錢財支撐,侯府主母小秦氏又跟她的姐姐一樣身體不好,難以主持中饋,跟個甩手掌櫃沒什麼區彆。
加上老大又是那樣一個病秧子,侯府就這麼一天天敗落下去了。
如今顧廷煜跟他生母一樣病懨懨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感覺隨時都有可能兩眼一翻,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眼瞧著小秦氏這麼多年來也沒能給他生出個一兒半女來,顧偃開心裡也是急了。
甭管顧廷燁當初和自己鬨成什麼樣,這父子倆哪有隔夜仇的,這侯府的爵位總得有人繼承才是。
結果顧廷燁對所謂的爵位壓根不稀罕,口口聲聲說自己叫白燁,是白家的子孫,回到汴京也隻是想要將母親遷回白家祖墳落葉歸根,讓他回去襲爵,門兒都沒有。
因此在第一次回到寧遠侯府,和顧偃開鬨得不歡而散後,顧廷燁便再也沒有回去過,在汴京租了個院子住著。
而長柏和他當初畢竟有過共患難的交情,如今知道他回來,自然舊情複燃,一發不可收拾。
這可嚇壞了大娘子。
兒子不近女色,他一開始還頗為得意,覺得他不像盛紘,容易被狐媚子勾引。
可眼看著彆人家的兒郎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了,她的長柏還跟一個和尚似的清心寡欲,反倒是跟一個男子牽扯不清,大娘子很難不胡思亂想。
於是便有了羊毫被她塞到長柏房裡一事。
長柏並不喜歡羊毫,也不想分心耽誤功課,為了安母親的心,便裝作收下了羊毫的樣子。
然而他宿在羊毫房裡的日子,往往是自己睡床,讓羊毫守夜伺候,什麼都沒發生。
可是大娘子卻不這麼認為,因為擔心會搞出一個庶長子來,每回次日一早便會叫人送來避子湯讓羊毫服下。
羊毫喝了以後月事不調,小腹也痛得厲害,盜汗體虛。
便向盛長柏求情,問他能不能想辦法免了自己的避子湯,或者不要到自己房裡來了。
然而盛長柏收下羊毫本就是為了讓母親寬心,況且她成了自己的通房丫鬟,將來自己娶妻之後,也會被抬成姨娘,一輩子吃喝不愁,如今受點委屈,也是應該付出的代價。
可是羊毫心裡卻覺得冤得慌,她如果真的是通房也就算了,喝避子湯她也能理解。
關鍵是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為何要了根本沒有的事情壞了身子?
況且她被困在盛家後宅,不能隨意出去,即便身體不適,也沒有人來給她看病。
如今難得遇到一個會關心她身體健康的曼娘,這才忍不住將心中委屈傾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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