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長楓說得聲淚俱下,仿佛他真的受了莫大的冤屈。
而盛紘聽了這番話,神色也變得複雜起來。
盛長柏哪能聽他如此顛倒是非黑白,當即便出聲喝到
“盛長楓,你胡說八道!你如此汙蔑嫡母,我就該拉你去見官!”
“見什麼官,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
盛紘皺著眉看向長柏,對於這個曾經讓他感到驕傲的兒子也喜歡不起來了。
“你如今不過是中了個進士罷了,還不到你擺官老爺的譜的時候!這個盛家還輪不到你做主!”
而大娘子終於也回過神來,哭天搶地地喊道
“蒼天明鑒,我若是做了半點他說的勾當,便教我不得好死!
你這個白眼狼,明明是你自己跟隻哈巴狗一樣討好我,想要成為嫡子,想要娶高門貴女,如今卻紅口白牙的這般汙蔑我,我……我不活了!”
“不想活就去死,在這裡嚎也嚎不死人。”
盛紘冷冷看向長楓。
“你不要把彆人都當成傻子,若非你自己心懷不軌,彆人也算計不到你的頭上。”
盛紘雖然和大娘子感情不和,但這麼多年夫妻,對她還是了解的。
大娘子雖然蠢笨,但她不是一個壞人。
因此之前他盤算了半天,也隻覺得是康姨母使壞,暗中教唆了大娘子,而不是她自己的想法。
他想休妻是一回事,讓她蒙受不白之冤又是另一回事。
長楓居然用這樣可笑的借口來為自己推脫,明晃晃的把他當蠢貨,比大娘子還要更可恨。
華蘭見父親並不相信長楓的話,這才鬆了口氣,緩緩說道
“父親,你和母親夫妻多年,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是了解的,即便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她至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能如此任由彆人汙蔑。”
“她不能任由彆人汙蔑,我娘就能了嗎?”
沉默許久的玉燕終於開口,目光冷冽。
“盛長楓落得如此下場,是他咎由自取,但我娘被冤枉私通,險些被發賣出去,連帶著我們姐妹都名聲受損,這筆賬又怎麼算。”
平日裡玉燕雖然一口一個娘叫著林噙霜,但好歹是隻在私底下才這麼稱呼。
如今當著盛老太太和大娘子麵這麼叫,顯然是要撕破臉了。
華蘭許久不見這個妹妹,隱約覺得她現在和從前有些不一樣了,那眼神看得她有些害怕。
偏偏盛長柏覺不出味,皺著眉開始挑刺起玉燕的稱呼,說她不分嫡庶尊卑。
玉燕沒有理他,反正如今盛長柏在她眼裡,已經跟一個死人沒什麼區彆了,而是繼續追問華蘭。
她並非有意為難華蘭,而是在衡量該不該殺她。
早在她得知大娘子準備發賣林噙霜那一刻,就已經給她,連帶著王家那些人都判了死刑。
她是想做一個好人,為此她可以容忍大娘子多年來的挑釁,也可以放過龐統。
但前提是不能觸碰到她的底線。
她的底線就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