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殘月像是一塊失去了光澤的鵝卵石,被拋棄在天際。
黎明,像是一把鋒利的長刀,劈開了沉默的夜幕,迎來了初升的陽光。
一直沉睡在篝火旁的踏歌在晨曦中醒了過來,睡眼惺忪的看著仍殘留著一絲餘溫的篝火。
昨晚的經曆,就像是夢境一樣的殘留於他的腦海。
“小家夥……”踏歌試探著用神念喊了一聲。
“彆吵呢!我睡著了。”突然一道聲音在踏歌的腦海中響起。
這讓他不由得一陣苦笑“看來不是夢。”
可這一句我睡著了是什麼鬼?睡著了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懟人?
是他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還是這個世界的問題?
踏歌不由得感覺到一陣牙疼。
可感覺以後有求於人的他,隻能默默的坐了起來,試探著的喊了一句“老家夥?”
“咋滴?惹不起小的就打算惹老的?”器靈的聲音回蕩在他耳邊,隨即一個虛幻的身影就出現在他身旁。
正是器靈!
“我感覺這祭台有古怪。”踏歌看了一眼器靈,隨即就把昨晚上的事情大概給器靈說了一下。
“你是說那隻青天雕沒有一滴血液?”器靈看向祭台的中心位置,在腦海中回憶著,好似在翻找著自己的記憶。
“你再去弄死一隻看看,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器靈沉寂了一瞬,對踏歌說。
“大早上的?就開始吃烤肉嗎?這有點不好吧!”踏歌一臉的故作為難。
“啪。”一聲脆響回蕩在場中,器靈控製著氣勁,一巴掌就甩在了踏歌的頭上“小爺,您一天到晚的能不能就彆惦記著那點破事啊!成天花裡胡哨的,就想著吃。”
“那你怎麼不去啊?”踏歌看著器靈,一臉的委屈,可理智告訴他,不能翻臉,因為打不過。
“很多年以前,有人告誡我,不要殺生,要不你以為就憑這神皇大陸的這些個刁民,還能毀去伴生城。”器靈抬頭眺望著蒼穹之上,就好似那裡,冥冥之中有什麼存在在盯著他一樣。
盯著他不能還手,不能殺生,害怕他會破壞了這片世界的穩定。
“嗬嗬……吹牛,誰特麼不會啊!我抬手還就能覆滅蒼穹呢!”一提及被毀去的伴生城,踏歌就一肚子的怨氣,還有淡淡的哀愁。
如今的他,已經能很好的控製情緒了!
不再是當年那個隻能跪在大雨中哭泣的少年郎了!
那裡,曾經有對他最好的一群人。
可如今都不在了!
“呸,還抬手就覆滅蒼穹!大早上的,你是不是沒睡醒,還不快去,我不能輕易動手,但揍你,還不需要帶動天地規則。”器靈看著踏歌,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獰笑。
“老家夥,小爺我忍你。”踏歌深呼吸一口氣,恢複了一下情緒,看著器靈,咬著後槽牙說。
“男子漢大丈夫,你有種就不要忍!哼哼!”器靈斜睨著踏歌,眼神中充滿了蔑視。
“嗬……忒……老東西,你不要人身攻擊啊,小爺我是還年輕,不是沒種。”踏歌啐了器靈一口,身影一晃連忙走開了。
器靈是不會打死他,但打殘,那可就慘咯。
“放他們出來啊……”踏歌退到遠處,看著無動於衷的器靈,開口提醒。
“放什麼出來?你不是很能嗎?殺進去啊……”器靈看著踏歌那吃癟的樣子,無情的又嘲諷一句。
“殺進去?你逗小爺玩呢?你是不是今天存心把小爺當節日過了?”看著被困在陣法中那密密麻麻的妖獸,踏歌感覺一陣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