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邁步走向自己的虛影老者,感受著從其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踏歌此時一顆心不爭氣的瘋狂跳動著。
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握著長刀的手不自覺的再次緊了緊。
此時的他,說不害怕是假的,可這種害怕的情緒隻短暫的浮現幾息,就被他甩出了腦海,取而代之的是決然和坦蕩。
踏歌不知道的是,當他將這種害怕的情緒甩出腦海的時候,一種名叫無謂的種子已經在他心底生根發芽。
“小子,要怨你就怨這個世道吧!”老者看著一臉緊張的少年,步伐依舊不疾不徐。
“您拳頭大,您說什麼就是什麼!”聽著虛影的話,踏歌再次緊了緊手心的長刀,嘴角上揚,掛著一絲嘲笑。
他在笑老者這樣的人,在麵對他這樣一個弱雞的時候,都得給出手找個陽光一點的借口,以掩蓋自己內心陰暗的一麵,以免讓自己滋生心魔。
“哈哈哈,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鬼!”虛影老者怒極反笑。
隻見他抬手一揮,一道淩厲的掌風朝著踏歌呼嘯而去,他不打算再給踏歌開口的機會,想儘快結束這一切。
踏歌見狀,運轉體內剛剛恢複一些的元氣,身影晃動間連忙側身躲開。
然而,這道掌風卻如同附骨之蛆一般,緊追著他不放。
踏歌心中一驚,慌亂間抬手一刀就斬了出去。
一道刀芒猶如閃電一般,直接就斬向了虛影。
同時元氣運轉間,整個人就朝身後暴退。
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這撼天一刀雖然霸道無雙,可在老者這樣的強者麵前,恐怕還不如一道微風。
所以他在斬出這一刀之後,身影晃動著就朝身後暴退。
正如踏歌所想的那樣,他在退的同時,剛才所斬出去的刀芒還沒靠近老者,就直接湮滅在空氣中,一絲殘餘的刀氣都沒有留下。
而拍向他頭頂的巨大手掌,依舊還在他頭頂上方,正朝他當頭落下。
“彆了……這個世界……彆了……小白條……彆了……伴生城!”看著朝自己當頭落下的手掌,踏歌死死的握緊了掌心中的破天,喃喃的哀歎了一句。
感受著這越來越近的強大威壓,感受著這撲麵而來的死亡氣息,踏歌抽空身體中的最後一絲力氣,強忍著身體的劇痛,朝不遠處的鳳飛飛吼到“如若今天我僥幸不死,我將讓這東域九萬裡山河,都葬滿你山水樓的白骨……!”
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無比的回蕩在這山穀,也回蕩在鳳飛飛和虛影老者的耳邊。
“嗬嗬……小雜碎,你沒機會了!”聽到踏歌的話,鳳飛飛再愣神了一瞬間之後,隨即就冷笑著開口。
而虛影老者,在聽到踏歌的話後,不置可否,抬起的手掌絲毫沒有停滯,依舊朝著踏歌的頭頂落下。
對於踏歌的話,充耳不聞。
在他看來,踏歌這樣一個金丹境的螻蟻,對於他來說,一巴掌就足夠了。
對於螻蟻的挑釁,為什麼要去計較呢?
踏歌在吼完這一句之後,整個身體都被抽空了,此時此刻的他,氣海中已經再無半絲元氣,在巨大手掌的籠罩下,身體連動一下都是奢侈,除了等死,彆無它法。
就在巨掌即將落到踏歌頭頂之時,場中一道黑影閃過,隨後響起了一聲磅礴的嘶吼聲,聲音大氣磅礴,震蕩得整個山穀都像是在晃動。
隨即一道渾身被黑氣包裹的巨大身影出現在踏歌身前,它張開一對墨黑色的巨大翅膀,竟然硬生生地擋住了虛影老者下落的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