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冰原,荒草飛揚。
湖麵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陽光下晶瑩剔透。
涼亭下。
幾人圍在石桌前,煮酒談事。
白幽憐抿了口酒,從衣袖中取出一封密函,放在了桌上。
“看看這個,這是最新的江湖情報。”
花小樓拿起密函,展開看了一眼,劍眉微蹙。
“黃天教反了?!”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驚訝,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按照他之前的推算時間。
黃天教至少要到下月初才可能造反。
因為正常的造反,需要做好兵馬糧草等的籌備工作,這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
雖然他派人殺了不少黃天教弟子,但並沒有逼的太急。
黃天教卻迫不及待地反了,這背後恐怕另有蹊蹺。
想到這裡。
他抬起眼眸,目光銳利如鷹。
“王家乾的?”
“沒錯。”
白幽憐微微臻首。
花小樓的眼神更加疑惑不解。
“不應該啊!”
“以王錦的穩健性子,不會如此莽撞。”
“他城府極深,為了迷惑我,一定會一忍再忍,我不離開京城,他不會有任何行動的。”
白幽憐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你把雲穀上人送到了王家,這家夥一不小心把王錦給打的昏死過去了。”
“到現在為止,人還沒有醒過來,也沒人敢去醫治。”
“如今王家的掌權人,是長子王麟。”
花小樓這才恍然。
他把雲穀上人送入王家府邸,本意隻是想嚇唬一下王家。
沒想到竟然會把王錦給打傷了。
這是意外嗎?
亦或者,是王家人有意為之?
不管情況究竟如何,王錦一把年紀了,肯定是不想受這份罪的。
照這麼說來,王家內部絕對有人不想讓王錦再掌權了。
至於是……誰獲益最大,自然就是誰了。
自古以來,皇家還有爭權奪利,更何況是王家這樣的數百年的大家族呢?
自武帝死後,王進忠和王導一共掌控朝廷八十餘年。
而王錦一人,已經獨攬大權七十多年了。
他還想再繼續乾。
可是下麵的一群孩子,真的還能繼續等下去嗎?
恐怕早已是蠢蠢欲動了。
這般想著,花小樓大概也猜到了會是誰。
白幽憐冷嘲一聲
“王麟這人好大喜功,貪戀權勢,魯莽衝動。”
“自身沒什麼本事,卻總想往高處爬。”
花小樓卻不以為然,夾起一塊烤肉放進嘴裡,順手又飲了一杯酒,這才開口說話。
“那可不一定。”
“好大喜功,也可以稱之為上進心強;魯莽衝動,又可叫做勇敢無畏。”
“說不定啊……王錦不敢做的事情,他就敢去做。”
白幽憐神色一凜,不禁問道
“他敢做什麼?”
“誰知道呢,隨他去吧,咱家可不想管那麼多。”
花小樓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又把話題切換回來。
“黃天教既然反了,那就反了吧,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情。”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烈酒入喉,胸腔燃起一抹熱意。
白幽憐沒有再繼續追問,轉而說道
“朝廷這兩日正在商議,讓你南下平叛的事情。”
“王錦的黨羽竟然全部支持你帶兵南下。”
“可陛下卻不想讓你離開。”
“眼下這件事正被內閣壓著,你閉關這些天,魏大人一直在等你的態度。”
花小樓目光投向一旁的魏忠賢。
後者似乎看懂了什麼,微微頷首,以示明白。
花小樓轉而又問起了江湖的事情。
白幽憐細眉輕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