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錢莊的利息都還不起,怎麼還有錢去賭博啊!這不是胡鬨嗎!”
聽聞石老板昨晚又去賭博徹夜未歸,林恩典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無名火,說話的語氣中更是透著滿滿的憤怒與不解。
昨天,錢莊的夥計才來過竹器店找過石老板催債呢。
當時那夥計好言好語地勸著,希望石老板能儘快把欠錢莊的利息給還上。
可誰知石老板卻是一臉愁容,表示自己目前手頭上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來。
還懇請錢莊能夠再多寬限一些日子,等他想辦法湊夠了錢就立刻給送過去。
錢莊的夥計見石老板態度還算誠懇,也就沒有過多為難他,答應回去跟掌櫃的稟報一下情況再說。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邊夥計前腳剛踏出竹器店的大門,那邊石老板後腳居然就直奔賭坊而去。
而且一待就是一個通宵,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什麼?我爹爹連你們錢莊也欠錢啦?”
女孩聽到林恩典說連錢莊的利息都付不上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著林恩典,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
一直以來,她隻知道家裡的生意不太景氣,父親也好賭。
但怎麼也沒想到,父親竟然不單賭博輸光了積蓄,還欠下錢莊的債務。
此刻,一種深深的擔憂和不安瞬間湧上了心頭。
當林恩典看到她那美麗的麵龐上籠罩著一層厚厚的憂愁之色,宛如陰雲密布的天空一般陰沉壓抑。
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盈滿了淚水,仿佛隨時都會決堤而下;
微微顫抖的嘴唇透露出內心的不安與無助,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朵被風雨摧殘過的嬌弱花朵,顯得那麼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林恩典望著眼前這位令人心疼的姑娘,心中著實不忍將她爹爹把店鋪抵押給錢莊這一殘酷事實告訴於她。
他暗自思忖道此時若貿然說出真相,恐怕隻會讓這姑娘更加傷心難過。
而且眼下石頭家短時間內也未必能夠歸來,倒不如暫且先隱瞞此事,待明日尋得合適時機再過來找石頭家吧。
想到此處,林恩典輕聲對姑娘說道“如此這般,我明日再來罷。”
言畢,他小心翼翼地挪開了橫亙在腳邊那些阻礙前行的竹器,緩緩走出了這家竹器店。
此時,一輪金燦燦的太陽已然高高升起,懸掛在了半空之中,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
估摸此刻已至己時,正是一天當中陽光最為熾烈的時候。
林恩典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街口處,伸手招來一輛破舊的三輪車。
他翻身登上車座,衝著車夫喊了一聲“回聲合號。”
隨著車輪滾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三輪車緩緩啟動,朝著聲合號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