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本欲退堂,屁股都從椅子上抬起來了。
聽了隋準的話,又不得不坐下來。
“你又有何話要說?”他滿臉不高興。
縣令也是人,也吃五穀雜糧,被迫加班也有小情緒。
有證據不早點拿出來。
一會兒擠一點一會兒擠一點,五穀輪回不暢嗎?
他看著隋準的眼神,已是很不耐煩。
“有證據快呈上來,若是戲耍本官,連你也打二十大板!”
文掌櫃的心情也很不好,瞪著隋準的眼神幾乎是惡狠狠了。
明明已經板上釘釘的事,這小子又跳出來!
等這事了了,他定要找人,狠狠將這小子教訓一頓……
隋準萬眾矚目,卻仍是平靜沉穩。
他在縣令和文掌櫃的眼神威懾下,依然不卑不亢地說
“請大人為草民傳召一位證人。”
文掌櫃心跳停擺一秒。
證人?
怎麼可能!
這小子,能有什麼證人?
他莫名心慌起來。
縣令皺眉
“又是哪裡來的證人?”
隋準沉聲道
“芳華繡鋪的周繡娘。”
縣令不悅,一個繡娘,又與本案有什麼乾係?
文掌櫃更是直接嗤笑出聲
“小子胡亂攀扯他人,莫不是行拖延之術?可是在藐視和糊弄大人!”
然而,隋準輕輕一笑。
如此輕鬆自在的笑容,令文掌櫃心中愈加忐忑。
“並未如此。”隋準說。
“我曾經從瑞陽軒,拿過一本刊印未發售的西遊記,給這位周繡娘。”
“時間,正是六日前。”
什麼?
文掌櫃,縣令,小二,堂下眾人,以及剛剛悠悠轉醒的老也,都呆住了。
老也眼中迸發一線生機,他忽地來了力氣,死死抓住隋準的手臂,如同在抓求生的浮木。
“隋準,你說的可真?”他期待又害怕地問。
隋準微微頷首,又對台上的縣令說
“大人,請傳喚這位周繡娘,一切便會真相大白。”
縣令此時也無心下班了。
他命人快快將周繡娘帶來,還特彆叮囑,一定將那本西遊記也帶上。
周繡娘來了以後,果然呈上一本最新一期的西遊記。
文字、泥印,與瑞陽軒今日發售的如出一轍。
儼然就是同一批次印刷出來的。
在縣令的審問中,周繡娘也據實以告
“……佟秀的娘子來接他下班,送與我一些禮物,這書便是其中一樣……”
“……沒錯,時間就是六日前……”
舉堂驚詫。
六日前,不就是比瑞陽軒的五日前刊印,還早一日?
所謂盜稿抄襲,如回旋鏢一般,打回到文掌櫃的臉上。
他頓時血色儘失,貴人風度全沒了,直接癱軟在地。
“怎、怎麼可能?”他囁嚅道。
縣令的臉陰沉得要滴出水來。
差些兒被這奸詐的給蒙蔽了,若不是隋準及時呈上證據,他為官的清譽,就要斷送在這起子小人手上。
此時,他盯著文掌櫃的眼神,除了恨,還是恨。
打二十大板都是輕的!
文掌櫃大腦一片空白,已經是見誰咬誰
“大人,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