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上藥。”許願倒出藥粉。
林茉雨吐吐舌頭,抬手脫掉衣服。
衣服粘在皮肉上,扯到了,她低聲痛呼。
剛剛踢白月那一腳用力有些大,估計傷口撤裂了,難怪後來她在地上蠕動的時候才會那麼疼。
藥粉涼颼颼的,黏糊糊地裹著傷口。
他動作很輕柔,仿佛提前演練過無數次一般。
林茉雨揶揄道“軒之塗藥手法這麼熟練,是不是在誰身上練出來的?”
“本世子身邊的人,隻有你經常受傷。”
聽到這話,她忍不住挑了挑眉,這人蠻彆扭,非要暗戳戳告訴自己。
她托腮,望著許願發呆。
許願攤開掌心“把手伸過來。”
林茉雨歪頭“嗯?”
見他淡聲道“你手腕上都是紅痕。”
林茉雨捋開袖子,果然都是紅痕,搖頭晃腦感歎著“真是命苦,舊傷未愈,又添了新傷。”
看著麵前白嫩的手腕,許願覺得自己耐力下降得厲害,心神總是蕩漾。
他強撐著塗好藥,扔下一句“你好好養傷。”就立馬出去了。
他站在門外,拍拍自己的臉,告訴自己“軒之啊軒之!你在想什麼!她現在傷還沒好!不許亂想!”
直到夜風吹得他有了幾分清醒後,他才又回房。
林茉雨靜靜地躺在房內,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灑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增添了幾分柔和。
這幾日,她一直在侯府養傷,身上的劍傷雖已逐漸愈合,但傷疤終歸還是留下了。
那是為了救世子許願而受的傷,雖然侯府上下對她感激不儘,但在林茉雨心中卻並無多少波瀾。
自從受傷以來,二姐林雪兒每日必來侯府探望,美其名曰——代替家人關心她。
而且來,必到她的房裡,帶著一臉關切的神情,但眼中卻時不時閃爍著某種難以捉摸的光芒。
林茉雨知道,二姐心中必定有所圖謀,隻是她不明白,為何二姐會對她如此感興趣。
“雨兒,你感覺好些了嗎?”林雪兒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湯走進房間,臉上堆滿了笑容。
林茉雨微微點頭,輕聲說道“好多了,二姐,你每天都來,真是辛苦你了。”
林雪兒將藥湯放在桌上,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林茉雨的額頭“都是自家姐妹,說什麼辛苦。我隻是擔心你,一個人在侯府,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我怎麼跟爹娘交代。”
林茉雨警覺起來。
二姐的話聽起來雖然關切,但總覺得有些言不由衷。
她微微一笑,說道“二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林雪兒歎了口氣,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茉雨,你這次救了世子,侯府上下都對你感激不儘。但你知道嗎?外麵的流言蜚語可不少,都說你”
“二姐,彆說了。”林茉雨打斷了她的話。
無關害不害怕流言蜚語,主要是耳朵起繭子了。
風言風語什麼的,不過是彆人心理不平衡罷了,在乎那些生帶不來死帶不走的東西沒什麼用。
總不能因為彆人幾句話就投河自儘,然後墓誌銘上寫此人生前極為貞潔。
有什麼意義呢?
林雪兒見狀,也不再多說,隻是默默地端起藥湯,遞到林茉雨手中。
林茉雨接過藥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