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牛波一,劉暮聽著這話也是鬼火亂冒,“你他媽是哪裡來的智障,活著就是為了拉低人類智力和道德平均水平的嘛?老娘的狗救了你的命,你不感謝還要反咬一口,我看你比這些臭水溝裡的老鼠更讓人惡心!”
劉暮直接開罵,她既不是基地的,更不是實驗室的,也根本不關心這女人有什麼背景,今天要是惹急了,直接弄死在這裡也不是不行。
剛把人從一堆磚頭裡翻出來的呂平突感到了一股寒意,那是他十分熟悉的寒意。
見劉暮眼神凶狠起來,他連忙道,“劉妹子,你彆生氣,牛波一這麼做肯定有原因,我們都相信它。”
江雪差點氣暈過去,這群臭兵油子不相信她,反而相信一條狗?
“你們……”
呂平反手就是一下,直接砸在江雪的下頜,後者立刻暈了過去。
“唉,小姑娘就會說胡話,不是牛波一叫,我們連屍體都找不到!”
劉暮深以為然,“可不是嘛,被老鼠啃了連骨頭都剩不下。”
牛波一跟著哼哧兩聲,高昂著狗頭鄙視這幾個陌生人。
雖然但是,他們趕到的時候,這狗子還真是在用磚頭埋江雪,呂平還是問了一句它為什麼這樣做。
“埋了免得被老鼠攻擊,”誰知回答的居然是刑天陽,他幾乎不用推測就明白了牛波一的目的,“碎磚形成暫時保護,它也能安心對付變異老鼠。牛波一的智力確實超過平常的犬類,甚至比一般的幼童高,應該跟變異有很大的關係。”
這話,同時讓呂平和劉暮都沉默了,前者是沒想到狗子會用這種辦法,後者則有點複雜,大概是那種自己的狗果然還是被變態盯上了的不安和想殺人滅口。
她身上的殺氣矛頭現在指向的就是刑天陽,這個人太聰明,太危險。
“你們可以走了,”劉暮冷了臉,再不見之前笑模樣,“從現在開始,附近十公裡是我和牛波一的領地,以後儘量彆靠近。”
“嗷嗚~!”牛波一很配合地吼叫,他的體型和聲音成正比,平時怕吵到劉暮他們才隻‘嗚嚕嗚嚕’,如今這一嗓子,差點給麵前幾個人類送走。
呂平和幾個大兵本能緊握住槍,臉色蒼白,“劉妹子,你看你,隻要你說,我們以後一定給你們留出足夠的地盤。那什麼,今天我們就先回去了,下次來基地再見哈。”
他也是個經曆了生死的軍人,可這一刻不僅聲音在打顫,雙腿也幾乎挪不動,軟了。
出於生物本能的恐懼刑天陽也有,但他有點興奮,要是人類也能跟牛波一一樣變異,將來的世界將會是多有意思啊!
他很興奮,在回城的車上,一路急不可耐地訴說自己的猜想,手舞足蹈像是陷入了癲狂。
劉暮並不知道牛波一這一聲吼,不僅沒有打消麻煩,反而堅定了刑天陽要研究他們的決心。
半路醒來的江雪驚恐大哭,打擾了刑天陽的思路,回到基地後,他直接讓楊朔把人送走了。
地下一層的實驗室裡,少了一個作精江雪,其他人氣氛瞬間好了許多,當然,這裡的其他人並不包括刑天陽。
作為隊伍的領頭人,他根本不會受江雪的影響,唯一讓他疑惑的大概是想喝咖啡的時候,發現杯子是空的。沒錯,對於不把人類情感當回事的刑天陽來說,江雪的存在除了添麻煩,大概也就是端茶倒水那麼點所用了。
樓上,養傷的譚子硯詳細聽了呂平的報告,濃眉緊鎖,“這丫頭也不知道收斂著點,那幫上頭的研究員正到處抓變異者,唉……”
幾個小時過去,呂平想起牛波一和劉暮的殺氣還是覺得後背發涼,“老大,我們要幫他們?”
他並不想過度幫劉暮,要知道他們身為特殊行動隊也是有職責的,不能因為不多的私人感情就影響了任務。
果然,譚子硯搖頭,“她不需要我們幫忙,彆說是研究員,就是我們整支隊伍去都對付不了牛波一,何況……還有個劉暮。”
“你還是認為她已經變異了?”呂平並沒有見到劉暮表現出太多異於常人的地方,懷疑道,“實驗室那邊不是說變異的人類多半活不了幾天嗎,還有好些直接變成了怪物,她看起來很正常。”
“所以啊,這才是她的特殊之處,”譚子硯強調,“這件事繼續保密,好不容易出現一個人類成功的例子,可不能被實驗室那幫人毀了。”
呂平看老大的態度,“老大,你不會是想讓她來咱們隊伍吧?”
“她要是願意來就好了,”譚子硯靠著病床,這一次他因為保護刑天陽,身體多處外傷,不嚴重,但無法馬上出任務。
“老呂,你最近幫我注意著那一片,要是刑天陽他們要強闖,想點辦法阻攔。”
“這……老大,這可違反紀律啊,”呂平有點擔憂,其實他也希望劉暮能加入他們,“好吧,我儘量,但要是首長下命令,誰阻攔都沒用。”
就在這兩人商量的時候,楊朔那邊也正跟刑天陽扯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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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還不確定是什麼情況,貿然使用武力,劉暮肯定會反擊,到時候怎麼辦?戰士們要忙很多事情,不能這麼白白犧牲。”
刑天陽眼裡的光芒沒有半點熄滅下去的意思,“我們有對付動物的強效麻醉劑,隻要加大藥物劑量,可以輕鬆捕獲那頭巨犬。我不會拿戰士的生命不當回事,你相信我,這個計劃完全可以實施。”
“那劉暮呢?你不是說劉暮也可能變異嗎?”楊朔有些頭痛地捏著鼻梁,“小刑啊,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所有人都在全力籌備基地建設,這時候要是得罪了劉暮,萬一行動失敗她必定會報複,如今不是和平年代了……”
楊朔是個惜才的人,不然早把刑天陽扔出去了。總指揮部那邊已經明確表明要在幾個重點城市建立抵抗災難的壁壘,對其他小基地不會給予多少支援,當地問題當地解決,誰也不容易。
一番官腔加勸說下來,楊朔根本不對支援建設抱希望。可基地還是要建,畢竟總指下轄的那個神秘部門已經給出了新災難的預測。
洪災和極寒中,總有一個要先來。
海城地處南方沿海,唯一希望的是極寒不會出現在這裡,不然整座城市恐怕連件羽絨服都找不到。
楊朔的希望沒錯,極寒確實不會這麼快就來。
他們不知道,劉暮卻十分清楚,馬上要來的是陸地洪災與海水上漲,然後才會是極寒。
當晚劉暮就把整理出來的雨具裝了一大卡車,天不亮就帶著牛波一離開了廢品站。
這次不留牛波一守家,就是防著刑天陽動手。
他們離開之後,徐小鳳姐弟就給廢品站圍牆通上了電,他們兩也回了地下,沒看到劉暮回來不會上來。
卡車在軍隊清理過的路麵走了兩個小時,再次來到海城市區。
前不久還是繁華的濱海城市,再見已經是處處倒塌的廢墟。因為巨日的碎片多落在了城南,導致這座城市的損毀比縣城還要嚴重,灰塵覆蓋下幾乎全是燒灼的焦黑。
劉暮讓牛波一始終跟在自己車邊,就怕它再翻出什麼變異動物。
進城的時候,他們看到幾個在廢墟中翻找的人,這些人幾乎都滿臉麻木,神情萎靡,甚至已經餓得皮包骨。
看到卡車出現時,紛紛投來熱切又貪婪的目光,可在看到牛波一之後,又紛紛瑟縮躲避。
沒錯,上一世就是這一趟,牛波一為救劉暮被人活生生地吃了。
看到這些人,劉暮心裡沒有半絲波瀾,末日之後,越是饑餓的人越是接近野獸。
按照之前打聽清楚的路線,卡車一路沒有阻攔地前往城北體育館。
讓劉暮沒想到的是,都已經快到前麵廣場了,也沒看到幾個人,這裡的人似乎比縣城基地還少。幾百米開外,劉暮讓牛波一找個地方躲一下,她自己開著車過去。
一直到五十米左右,才有大兵上來阻攔,開口嗬斥,“乾什麼的?”
劉暮一條胳膊搭在車窗上,笑臉相迎,“兵哥哥好,我是附近縣裡過來交換物資的商販,你們這裡的領導在不?我有介紹信。”
“交換物資?”一個大兵給另一個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去後麵車廂查看,“這時候做生意,發國難財是吧?”
大兵根本不理會她有什麼介紹信,已經認定劉暮就是趁著災難投機倒把的了,拉著臉,並不打算放行。
“哪能啊,我是良心商販,隻給大家換點必需品,絕對不多要。”
劉暮回身,拉開車門,在大兵麵前下車,摸出包煙。
“不抽,我們在執勤,請不要刻意套近乎,”大兵退後兩步,根本不給劉暮拉關係的機會。
既然這樣,那就彆怪自己不客氣了,劉暮抬了抬眉毛,收斂了笑容,朝車後招呼,“小哥,都看到是什麼了吧?我前幾天去楊朔首長的基地換了一批食物給幸存者,首長讓我沒事也來這裡看看你們需要什麼,介紹信就是他給寫的。”
說彆的官員名字,他們或許還不知道是誰,可楊朔是整個東南大區的首長,更是他們部隊的最高領導,自然是如雷貫耳。
這麼一說,麵前的大兵臉色更加不好看,“首長會給你寫介紹信?你要是撒謊,可彆怪我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