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暮不可能在這時候返回,何況,徐小鳳的情況複雜得多,能救一個是一個。
大姐跟這株植物的關係她還沒弄清楚,要是強行分離,兩敗俱傷都是好的,最大的可能是同時死亡,最壞的……劉暮不會讓這棵草有機會獨活。
有了解毒劑,劉暮離開花朵內部,將張小勇放在柔軟的花蕊之中。
這些沒有意識的細絲不斷湧過來擁住兩人,如同浪潮一般將他們一浪疊一浪地往外麵移動。
劉暮知道這是徐小鳳在送兩人離開,事情的過程不清楚,但能猜到她為了救親人打算將自己永遠留在花朵中。
讓彆人為自己犧牲這種事情,劉暮很反感,不是厭惡,是因此產生的歉疚會在將來的日子裡束縛她前行的腳步。
有特彆行動隊那一份歉疚已經夠了,怎麼可能再失去親姐姐一般的人。
劉暮不擔心這裡的毒素影響張小勇,因為後者在花蜜中浸泡那麼久,整個肺部應該已經被花蜜充盈,而這種花蜜顯然也像母親的羊水那種可以維持人類呼吸係統的液體。
“小a讓牛波一帶小勇先走。”
她跟牛波一有些距離,但這個距離係統可以聯係到狗子,加上回收空間裡有解毒劑可以直接輸入庇護生物體內解毒,張小勇交給牛波一可以絕對放心。
安排好之後,劉暮輕鬆掙脫花蕊,掉頭回去。
這些花蕊似乎意識到她要做什麼,但它們的阻攔實在太輕柔,更像是來自親人的‘勸說’。
再次潛入花蜜之中,劉暮卻失去了徐小鳳的蹤跡。
底部之前的細絲都不見了,有的隻有跟周圍一樣光滑帶有植物紋理的內壁。
劉暮身上沒有潛水裝備,不想繼續往返換氣,隻能慢慢吐出肺部的空氣,然後讓液體進入她的身體。
苦味幾乎要摧毀她的舌根,進而整條舌頭都慢慢變得僵硬。
果然不能嘗太甜的東西,有了前者的對比,苦味能讓人崩潰。
等到身體中的空氣基本排出,劉暮適應之後,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條魚,可以在花蜜中自由行動,一點一點尋找徐小鳳的蹤跡。
隨著檢查,還真被她找到了隱藏在內壁之中的十分不起眼的‘門’。
黑桃a給出了更高級的稱呼——瓣膜。
不管是什麼,劉暮都要進去看看,她現在所處的位置依然在地麵上,要是再往下,自己花費巨資修建的地下室怕是保不住。
隻是這層瓣膜不好開,關心自己財產和大姐的劉某抽出了刀,直接給邊沿做了切割。
切割的時候,花朵沒有什麼反應,劉暮拉開瓣膜,花蜜立刻衝了進去,連帶她也被卷入。
甬道並不是一直往下,反而像是水管一樣連接著株巨型植物的各處,看起來像是供給養分的,又像是專門供什麼東西在內部移動。
這不免讓劉暮想起徐小鳳。
花蜜終於在一處上揚的地方停下,劉暮冒出液麵,張口一陣嘔吐咳嗽,將肺和胃裡的液體吐了一大半。
據黑桃a說剩下的會被她身體慢慢吸收,並沒有什麼壞處,這讓她放心了。
“居然有空氣,”劉暮躺在甬道高聳處,好半天才重新適應了氣體進入肺部,隻是每一次呼吸喉嚨裡還是有巨苦的味道上湧。
【大部分變異植物也會進行光合作用,這裡氧氣濃度幾乎跟災前原始森林持平,非常適合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