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林塵的眼力自然早就看出元央的修為已經到了真氣境頂峰,就差臨門一腳就能踏入到通脈境內。
隻是這臨門一腳看似簡單,卻不知道困住了多少人,一步之差就是天差地彆。
而現在元央竟然借著戰鬥的壓力邁出了這臨門一腳,足見根基紮實。
“那就讓我看看突破後的你有多強!”
林塵眼中燃起一絲戰意,體內真氣不再保留全部洶湧而出。
原本元央的實力跟他相距甚遠,他答應一戰也隻是看在元央那顆純粹的武道之心上。
但現在元央臨陣突破,已經踏入通脈境,實力大漲就連林塵都有些看不透了,不由得勾起了他心中的戰意。
隨著林塵的全力出手,天空中的明月月光大盛,點點繁星也在閃爍間朝著元央而去。
元央看著無處不在的月光以及那點點繁星,依然感覺到心中發寒。
即便她已經突破到通脈仍然能感受到這一劍的強大,但跟剛才相比卻已經不再是那麼的令人絕望。
她長劍一抖,源源不斷的真氣從體內生出然後被她全部灌注到身後的青蓮之中。
虛幻青蓮逐漸凝實,散發出蒙蒙青光,在青蓮下本就容貌極美的元央仿佛脫俗仙子,美不勝收。
叮叮叮叮!
月光灑落在青光之上,竟是不斷發出金鐵交加之聲,無孔不入的皎皎月光被青光阻擋,無法落到元央的身上。
擋下了月光,元央手中長劍一抖,體內真氣湧出,在虛空中化作一片片花瓣,小院子頃刻間就出現了一道花海。
點點繁星落入花海之中,被無數花瓣不斷消耗,一顆顆星辰接連不斷的黯淡下去。
“這一戰就算平手吧。”
眼看戰局陷入僵持之中,林塵卻忽然收起真氣,淡淡的開口說道。
隨著他的收手,天上明月瞬間隱去,夜幕消失元央一陣恍惚間又回到了白晝。
元央突破到通脈境後實力大漲,已然能夠接下星月同輝,但也就隻是能夠接下而已,要想破除星月同輝她依然力有不逮。
不過林塵想要擊敗她也不容易,除非用出神靈域方能一擊製勝,否則就隻能打消耗戰。
因此已經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多謝林少俠成全!日後但有所求我絕不推辭!”
元央也收斂真氣,青蓮、花海儘皆消散不見,接著朝著林塵躬身感謝道。
這一次林塵願意跟她交手,幫助她突破到通脈境可謂是恩情不小,她自然心存感激。
“武道本就要互相印證交流,咱們之間隻是彼此切磋罷了,無需言謝。”
林塵搖搖頭,出言說道。
他願意出手是被元央那顆純粹的武道之心所打動,本就沒打算要什麼回報。
“林少俠真是格局廣大。”
元央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塵,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將這份人情默默的記在了心中。
她剛剛突破,急著回去鞏固境界因此也不再多留,告辭一句後轉身離去。
“真是純粹的武道之心!”
林塵看著遠去的元央,嘴裡不禁發出一句感慨。
他的實力縱然比起元央要強出不少,但單論武道之心還真沒有元央純粹。
元央一心向武,除了武道之外眼中再無它物,和她比起來自己還差了一些。
在林塵看來武道確實很重要,但並非一切,在他心中得先有自己,然後才有武道。
我思故我在,所有的一切都基於自己而延伸,一旦自己消亡彆的一切也就再沒有意義。
因此如果讓他以生命為代價去換取一次突破機會的話,他大概率是不會接受的。
朝聞道,夕死可矣對林塵來說並不成立,因為他的道首先就是他自己。
林塵站在小院中一動不動,身上的氣質卻顯得越發沉穩。
這一次切磋受益的不隻是元央,林塵同樣受益匪淺。
從元央的身上他看到的了純粹的武道之心,繼而對比自己使得自身的道路更加明確。
實力上雖然沒有明顯提升,但心境卻變得越發圓融,和元央突破比起來誰受益更大就隻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外界,元央終於突破通脈境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府城甚至整個黃龍府。
作為鐵不悔的親傳弟子,元央還是其中天賦最好的一個,她受到的關注本就頗多,因此她突破的第一時間就被人發現了。
不過血衣樓對此也沒有打算藏著掖著,直接昭告整個黃龍府三天後要大擺宴席慶祝此事。
作為鐵不悔內定的下一代接班人,元央突破到通脈境是整個血衣樓的大喜事。
而且元央本就實力不凡,在真氣境就能擊敗通脈境武者,如今踏入通脈境後更是實力極強,幾乎已經成了血衣樓第二人。
除了鐵不悔外,再無人是元央的對手。
血衣樓,書房內。
“樓主,這份請柬要發給林塵一份嗎?”
一名中年男子猶豫片刻後開口問道。
對於林塵這個人,血衣樓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有些敵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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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林塵是六扇門的人,六扇門跟江湖門派天生就是對立的,而且林塵一來還搞出了這麼大的事。
剿滅青楓幫,迫使整個府城的勢力不得不站隊官府,跟白留山撇清關係。
這些事情雖然看似跟血衣樓無關,但實際上卻大大的打擊了血衣樓在府城眾多勢力中的威信。
畢竟血衣樓作為整個府城最大的勢力,卻沒有站出來維護他們的利益,導致許多人覺得是血衣樓怕了官府。
要不是鐵不悔始終沒有開口,血衣樓內部早就有不少人想對林塵動手了。
“當然要發,就憑他六扇門銅章捕頭的身份就足夠了,而且這次央兒突破還是得他相助,要是不請他來豈不是顯得我們血衣樓氣量狹小。”
鐵不悔淡淡開口道。
“聽說上次林塵去張府跟府主張順維鬨得很不愉快,兩人要是在宴席上碰麵會不會不太合適?”
中年男子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
“無妨,有我在他們鬨不起來。”
鐵不悔聲音不大,卻異常自信的說道。
“明白,我這就去送請柬。”
見鐵不悔堅持,中年男子也隻能照辦,當即離開書房辦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