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語的許清月緩緩抬起頭,冷冷地瞥了林怡一眼,然後轉頭對那暗衛吩咐道“麻煩先把她給捆了。”
那暗衛得到命令後,毫不猶豫地從身上抽出一根看起來很結實的繩子,手法嫻熟、動作利落地將林怡牢牢地捆了起來。林怡被突如其來的束縛驚得花容失色,她拚命地扭動身軀想要掙脫,但一切都隻是徒勞。
她淚眼汪汪地朝著不遠處的許清月大聲呼喊“清月,你可千萬不能相信他們啊!我怎麼可能去做那樣的事情呢?這一切,分明就是他們蓄意誣賴我的!”
麵對林怡聲嘶力竭的辯解,許清月卻仿若未聞,依舊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她看向那暗衛“那究竟是什麼香?”聽到問話,暗衛立即鬆開已經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林怡,轉身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那炷香。
然後,他將香湊近自己的鼻子,仔細地聞了又聞。片刻之後,暗衛站起身來,對著許清月拱手說道“回許姑娘,這香裡麵應該是摻入了能夠使人陷入昏迷狀態的藥物。”
她想做什麼?迷暈許清月和張嬸子?之後呢?她想做什麼?
許清月實在難以想象像她這樣的人,內心究竟在盤算著什麼。但有一點許清月可以確定,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她不禁暗歎,是啊,他們畢竟是山匪,遇到壞人的概率自然比在普通人群中要大得多。
“你就彆再狡辯了!”許清月目光緊緊盯著對方,“他是國公府的暗衛,根本沒有任何動機來加害於你。反倒是你,動機十足!你也彆覺得我是在冤枉你,這樣的香,在上京城恐怕沒多少人會去購買,賣家自然也不會多。所以,是不是你買的,隻要稍微一查便會真相大白。”
林怡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她梗著脖子,雙目圓睜地盯著許清月,大聲喊道“那你趕緊派人去查啊!一定要快點查明真相,還我清白!”許清月看著林怡這般模樣,心中已然明了,這香絕對不是她自己買的。既然如此,那麼這香的來曆也就不難猜測了。
於是,許清月不緊不慢地說道“這香若不是你買的,那會不會是你做工的那家富戶所購置的呢?隻要稍微調查一下,便能真相大白。至於他們有沒有將這香交給你,大可以叫嫂嫂把那家富戶抓來審問一番,所有事情自然都會一清二楚。畢竟,總不可能有這麼多毫無關係的人,會莫名其妙、無緣無故地聯合起來蓄意陷害你吧?你有什麼值得這些人如此煞費苦心地加以算計和謀害?”
聽到這裡,林怡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般,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然而,僅僅片刻之後,她便反應了過來,此時她的表情已經徹底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她惡狠狠地瞪著許清月,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恨,咬牙切齒地吼道“沒錯,我就是想要用這香迷暈你,然後取而代之,代替你前往國公府,好好照顧景陽哥哥!我這樣做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難道有錯嗎?”
“憑什麼你能照顧他,而我卻不可以?
許清月,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那些小算盤!
你那點兒心思,跟我有什麼不一樣?
咱們都是同樣的出身,為什麼你就能得到他的心,我就不行?
我配不上,你就配得上了?”
聲聲質問如同一把把利劍,直直地刺向了許清月的心窩,令她不由得心神一顫。
是啊,她配嗎?
過去的話,如果要論般配與否,她覺得自己應當還是能夠與之相配的。即便後來蘇景寒飛黃騰達了,她也自認為足以匹配那時候腿腳略有不便的蘇景陽。然而,未來呢?假如有朝一日,蘇景陽的雙腿痊愈如初,並且奮發圖強去考取功名,就算最終未能金榜題名,以蘇景寒對弟弟的疼愛與照顧,想必也斷不會讓他的日子太差。那她,還配得上他麼?
想到此處,許清月的心中不禁一陣煩亂。
“行了,彆在這裡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我回去將此事告知景寒哥,至於後續如何處理,全憑景寒哥定奪。你知道的,比起直接報官,這樣或許更好一些。”一個寨子出來的,真交給官府辦,也怕這人再說一些有的沒的給蘇景寒添麻煩。
林怡怒氣衝衝,瞪大雙眼,嘴巴一張一合,還想要繼續與許清月爭吵不休。然而,許清月已經聽得心生厭煩,眉頭微皺,轉頭看向一旁的暗衛,語氣冷淡地吩咐道“麻煩把她的嘴堵了,扔到隔壁柴房去!”
聽到這話,林怡頓時大驚失色,剛要開口反駁,卻隻見那暗衛如鬼魅一般迅速閃至她身旁。動作敏捷地掏出一塊破布,不由分說便塞進了林怡的口中,緊緊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拖拽起來。
“嗚嗚……嗚嗚……”林怡拚命掙紮扭動,但無奈暗衛力大無窮,她根本無法掙脫束縛,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不一會兒功夫,林怡就被暗衛毫不留情地拖出了房間,消失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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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的東西也都收拾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許清月目光掃過四周,確認一切妥當後,對著那名留下來看守林怡的暗衛囑咐了幾句,讓他務必看緊林怡,絕不能讓她趁機逃跑。安排好這一切,許清月才向張嬸子微笑著辭彆,轉身踏上了返回國公府的路途。
回到國公府,許清月先是馬不停蹄地將蘇景陽和自己的行李物件分彆安放至他們各自的屋子之中。待一切歸置整齊,她稍作歇息,調整了一下呼吸,隨後便來到蘇景陽的房間。此時的蘇景陽剛剛結束藥浴不久,正坐在椅子上微微喘息著。
許清月輕聲走近,仔細端詳起眼前的蘇景陽來。不知為何,今日的他看起來與往日有所不同。以往每次泡完藥浴,雖說麵色也會略顯紅潤,但遠不及今日這般鮮豔奪目。此刻,他白皙的臉頰仿佛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紅,比之平時更多了幾分迷人的韻味。就連額頭處,也有細密的汗珠不斷滲出,宛如清晨時分沾染了晶瑩露珠的蜜桃,鮮嫩欲滴。
蘇景陽敏銳地察覺到許清月的目光有些閃躲,不自覺地飄向彆處。他心中暗自一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那女人心思不純,我哥和嫂子來的那天晚上,光是聽她說的那些話,就能猜到她父母也不是什麼善茬兒。隻是我不太方便到嫂子房裡去,所以一會兒還得勞煩你跑一趟。見到我哥後,你就把這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他,他會妥善處理的。”
此刻的蘇景陽,由於身體狀況不佳,實在無力親自守護心愛的女子。但沒關係,今日許清月不在的時候,他獨自一人悄悄嘗試活動身體。儘管過程異常艱難,每一次動作都伴隨著劇痛,但好歹還是能夠勉強挪動一下了。
他緊緊握起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按時服藥,積極配合禦醫的治療。他堅信隻要自己堅持下去,終有一天能夠恢複行動。待到那時,他定會毫不猶豫地將許清月牢牢護在自己身後,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她半分。
許清月起身走向蕭長鶯的屋子。當她踏入屋內時,蕭長鶯正與蘇景寒相對而坐,兩人似乎正在商議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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