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汐柔推開包廂門，一眼就看到桌上那份雪山雙芋牛奶冰，有點眼熟。
楚心悅取下墨鏡，“好久不見，老同學。”
時汐柔坐到對麵，把包放到旁邊，“大明星，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嗎？”楚心悅下巴微抬，“特意點給你的，時、西西。”
這是打明牌，裝也不裝了？
時汐柔伸手拿起瓷勺，戳著冰沙漫不經心地望向對麵，“那我要叫你什麼呢，楚大明星，還是劉悅同學？”
空氣逐漸變得凝固，曾經共處一個屋簷下的同窗誰也沒有開口，仿佛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互相較勁。
就在時汐柔把香芋戳得稀巴爛時，楚心悅突然出聲“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時汐柔鬆開勺子，對上她那雙明亮的鹿眼，“比你晚，沒來得及阻止你搶走她的氣運。”
這個“她”指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餐桌下，楚心悅的手握成拳頭，她的心裡也不平靜，胸口起伏明顯比剛才要大。
她竟然連這個都知道！她知道我是寫這本書的人！
“你很生氣？”
時汐柔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觀察她的表情，“你把我寫進書裡，給我安排了這麼狗血淋頭的人生，不應該我更生氣嗎？”
楚心悅沒說話，隻是目光凶狠地瞪著時汐柔。
“讓我想想，室長說你被車撞了後，隻是輕微骨折，可你的狀態非常糟糕，時昏迷時清醒，八點多的時候被送去搶救，你是那時候過來的吧，第一時間把她的氣運掠奪得一乾二淨。”
“你沒說錯，然後呢？你覺得你能把她的氣運搶回來？真是癡心妄想。”
“我是癡心妄想，那你呢，你現在還是個人嗎？”
時汐柔撩起眼皮蔑視對方，“你仗著自己是什麼都知道的作者，仗著自己有一個本事大的萬人迷係統，搶了多少人的氣運，破壞了多少人的生活？
那些粉絲，是真心喜歡你嗎？他們的喜歡，能維持一輩子嗎？
你，不過是活在一個虛假世界的小醜，以及，小偷。”
“夠了——你閉嘴！”楚心悅猛地站起來，“你彆站在道德至高點審判我，如果不是我創造了他們，這個世界能存在？！如果我沒有寫出你這個角色，你能借這具身體活著？”
說著說著，楚心悅突然放聲大笑，“沒想到啊，你竟然也出事了，早知道我就把你家人都寫進來，讓你們在這個世界團聚，哈哈哈——啊！”
時汐柔起身扯掉楚心悅的口罩，左手抓著她的頭發往下一拽，端起那碗甜品倒扣在楚心悅臉上，“讓你嘴賤！是，我是出事了，你知道我出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你的心上人，看到我遇到危險，不管不顧地把我抱住懷裡，替我擋住了玻璃。
你都進搶救室了，他還在外麵玩，真好笑呀。”
“不可能！你撒謊！”
“沈遲的胸肌很硬哦，腹肌很好摸。”
看到楚心悅破大防，時汐柔彎唇，抽出兩張紙巾將手中的栗色發絲包起來，折疊，擦拭手上的冰沙和奶漬，
“你點的這份是輕顏喜歡的，我更喜歡火山紅豆牛奶冰，你也沒那麼了解我。”